长?眉和眼睫都如?墨染一般,愈?衬出瞳眸剔透。
身躯窈窕纤秾,在素白被单下浮起潋滟的轮廓。
“比较耐冻,也比较耐淋雨?”
男人只瞥了?她一眼,便背过身去,面朝窗外。
背影清隽冷沉,语调薄淡,仿佛也浸染了?夜风的凉。
“不舒服的话趁早吃药,药箱在客厅最底下的柜子?里。”
闻言,身后的女人似乎笑了?一下。
“你?是来苏城出差的吗?”
稍顿,她又继续问道?:“一下午都没去工作,没关系吗?”
过了?好一阵,薄韫白才回过头去,没什么真情实?感地扯了?扯唇。
“没关系。”
“因为我是个闲人。”
见对方不解,他又道?:“我刚回国不久,只在董事会里挂了?个闲职,平常偶尔会帮家里人做决策。”
“比起有实?权的那几个人,更像个顾问吧。”
柳拂嬿稍稍一怔。
这倒和她听说?的不一样?。
见薄韫白主动提起这些事,也不怎么避讳,她又顺势问了?一句:“可是,外界不都说?你?是博鹭的继承人吗?”
薄韫白淡淡一哂:“那是薄崇的说?法。”
原来这些豪门内部的实?情,即使没有八卦小报上说?的那么戏剧狗血,却也都复杂深沉,不是外人能涉足的领域。
这么一想,柳拂嬿便打算从这个话题里撤出来。
结果却是薄韫白话风一转,毫无铺垫地问出下一句。
“你?母亲怎么样?了??”
“……”
其实?柳拂嬿理性上很明白,这只是一句出于好意的询问。
可“母亲”
两个字,却立刻将她从温暖舒适的幻梦里一把扯出,甩进了?冰冷的现实?深渊。
不想谈这个话题。
不想再度回忆今天。
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在嘶吼着抗拒。
她没出声,只是不受控制地,将身体往下躬、再往下躬。
直到躬成了?一只海啸里的虾子?,肩胛骨清晰地凸显出来,用?力地在被单上撑出了?痕迹。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只有她知道?,她拼命祈祷了?多少次,求柳韶改过自。
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主导一次那样?的决裂了?。
耳边响起遥远的哭声,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柳韶的。
无论?怎么用?力忍耐,还是没办法,停止身体的颤抖。
可是,就在所有暖意分崩离析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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