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老太去世,大房二房合力操办丧事。
6福增和6思负责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6寿增、6忠和6勇主要负责联络采办事宜。
丧宴由两房妇人负责筹办。
6大婆子坐在灶膛前烧火,6婆子在一旁洗酸菜,虽然两人都拉着一张老脸,却前所未有的没有争吵。玉兰和王冬梅熟练的切菜切肉,小丙媳妇、小乙、小丁负责摘菜、洗菜以及清洗一些杯盘碗盏。
天寒地冻,洗洗涮涮,女人们双手冻得像红萝卜,己萝的小胖手一到冬天就会长冻疮,都心疼她,不让她沾冷水,帮着跑跑腿就行。
众人都忙的团团转,唯独不见6思媳妇的影子。
6婆子四顾一圈,问丙榆媳妇:“你娘呢?”
丙榆媳妇淡淡道:“曾祖母过世,她伤心过度,在炕上躺着的。”
6婆子骂道:“懒怂!”
又对己萝道:“小己,去,把你娘喊出来,老太太过世谁不悲痛啊?就她会装是不?若大家都跟她一样躺在炕上,丧礼还办不办了?”
己萝跑出去一会又回来了,为难道:“叔祖母,我娘她哭软了身子,难受得起不来。”
6婆子正在洗酸菜,一双手冻得绯红,见己萝为难的小模样,气的把手中的酸菜一摔,眉毛一挑,“起不来?”
己萝点头。
6婆子骂道:“呸!我有得是法子收拾这种懒怂!”
说完,拿过一个水瓢,舀了一瓢臭臭的酸菜水出去。
竟没一人劝住她,都当没看见,很快,6婆子就气冲冲的回来,手里的水瓢已经空了。
“行了,啥毛病都没了!”
6婆子放下水瓢继续洗酸菜。
隔了一会儿,6思媳妇黑着脸过来,即使换了一身衣裳,头上仍有一股馊馊的酸菜味儿。
6思媳妇朝6婆子厉声吼道:“你凭什么泼我?”
继而又委屈的哭道:“祖母去世,我这当孙媳的伤心难过有错吗?竟被你这样欺负…”
6婆子剜她一眼,“凭什么?呸!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我告诉你,别以为老太太过世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你婆母不管,我这个婶母管定了!我不仅要管,我还要到处去说,我要让村里人给我评评理,看我这婶母管的对不对?”
6思媳妇红着眼直勾勾的盯着6婆子,牙齿磨的咕咕响,拳头更是青筋直冒,猛冲上前把6婆子面前的酸菜篮子踢翻,把洗菜的水桶推倒,跟了疯似得嚷嚷:“疯婆子!疯婆子!我让你管!我让你到处说!你这么能耐,你咋不死了去!”
6思媳妇越骂越不像话,6婆子脸色一黑,起身揪住她的头就往下扯,6小乙也赶紧上去帮忙。
是的,是帮忙,不是劝架。
当然,帮忙也是有技巧的帮忙,既不能让6思媳妇伤了6婆子,也不能让6婆子打伤6思媳妇,只让她受点皮毛之苦就即可。
6思媳妇哪里是惯常干过农活的6婆子的对手,再加上个长手长脚的6小乙禁锢着她,6思媳妇完全处于下风。
玉兰王冬梅赶紧过来把人拉开,6婆子松手前狠狠的扯了一把6思媳妇的头。
6思媳妇髻散乱,指着6小乙骂道:“鬼心眼子,你抱着我干啥?”
6小乙耸耸肩,“我好心好意护着你,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怪上我了。”
“呸,你哪里是好心了,分明是你抱着我,让疯婆子扯我头。”
6小乙道:“我若不抱着你,祖母就不是扯你头那么简单了。”
6婆子咬牙切齿,“小乙不挡着,我会撕烂你的臭嘴。”
6思媳妇说不过二房祖孙,转而骂己萝和丙榆媳妇,“你们都是傻的吗?看我被她二人打,也不知道上来帮手。”
己萝道:“娘,你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