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和保姆离开后,陈滔滔独自留在病房里,守着吊着药水的宝宝。
宝宝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因为哭得太累,小家伙吊着药水就在病床上睡着了。
陈滔滔坐在床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宝宝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不知为什么,方婷离开后,他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生,而他却无力阻止。
他回想起方婷这一个多月的变化,不但整个人越来越瘦弱,神色也越来越憔悴。
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深深的倦意,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鲜活灵动充满生气。
她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哪怕是哄着宝宝玩的时候,也很少见她自内心地笑。
每次他问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方婷总是淡淡地笑笑,用一句“没什么”
搪塞过去。
可陈滔滔看得出,她的笑容就是一张面具,掩盖着她内心深处不愿对他言说的痛苦。
今天,尤其让陈滔滔感到异样的是,方婷竟然只被他劝说了两句,就听话地回家了。
这完全不像她的性格。
她一向最在乎宝宝,性子又倔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开?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方婷最后隔着病房玻璃看着宝宝的模样。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宝宝身上,仿佛要将宝宝的全部都牢牢印在脑海里。
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了刚来医院时的心疼和焦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平静。
仿佛她和宝宝已经处于两个世界。
方婷最后离开医院时,又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叮嘱了一句,
“滔滔,替我照顾好宝宝!”
说话时,方婷的声音带着感激和不舍,眼里还有一丝挣扎和痛苦。
但是当方婷迈步离开宝宝的病房时,她的眼里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坚定。
八月份的纽约,三十几度的气温让人感觉有些燥热,可是方婷临别时的眼神,竟让陈滔滔心中泛起了阵阵寒意。
陈滔滔越想越觉得方婷不对劲,正在这时,保姆拎着一大袋宝宝的东西走进了病房。
陈滔滔忙接过保姆手上的袋子,一边帮她整理带来的东西,一边急切地问道:
“你们回家还顺利吗?太太在路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保姆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太太一路上就是看着车窗外,什么话都没说。”
“那你们到家后呢?”
“回到家,我就和太太一起收拾宝宝需要的东西。”
“就是,就是”
保姆想了想,“太太收拾东西时一直在走神。”
“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她累了,想睡一会。”
“她还催我赶紧把东西送到医院来,不用管她。”
陈滔滔听后,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强烈。
他紧张地追问道:“你没觉得太太今天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太太脸色挺差的,其他,其他我也没有太留意。。。。。。”
陈滔滔听后一颗心悬得更高了,正巧一个护士进来问陈滔滔要宝宝的医疗保险资料。
陈滔滔听后忙交待了保姆两句,
“阿姨,你先在医院照看一下宝宝。”
“我要马上回去一趟,把宝宝的保险单拿过来。”
“有事你先叫护士帮忙,及时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