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太后过问了备选驸马那边的培训情况。
得知该有的规矩礼仪都已经教过了,她就打算把那几位备选驸马召进宫见一见。
怀庆长公主是被魏娘娘劝到慈宁宫去的。
“知道你中意宣德侯府的那个公子,可太后娘娘也是为你好,司礼监选出来的人,你总是要去看一看的,说不定就有比宣德侯的次孙更能与你投契的人呢。”
也不是诓她,几个备选驸马的基本情况,魏娘娘已经知道了,画像薛太后也已经给她看过了,明显就是照着宣德侯府那位公子的风格挑的,没准真就能入了怀庆的眼。
那样就皆大欢喜了。
魏娘娘见识过先皇的有情,也见识过先皇的无情,并不想让怀庆长公主吃一遭情爱的苦。
怀庆长公主被她半劝半哄着去了慈宁宫。
和选妃时的终选差不多,只是换了个地点。
待选驸马们站在慈宁宫正殿前面的空地上,正殿殿门大开,悬挂了特制的帘子。
太后、皇后、魏娘娘还有怀庆长公主坐在殿内,可以清晰的看到待选驸马们的模样,但是待选的驸马只能对着帘子后面几道模糊的身影行礼。
问了几句话,薛太后让宫人们把待选的驸马领出宫去。
然后看向半天都没说过话的怀庆长公主问:“真就一个合眼缘的都没有?”
“母后,”
怀庆长公主低着头站起身说,“怀庆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怀庆心里面已经有人了,旁的人再像、再好,那也不是怀庆想要的那一个,母后一直都这么疼怀庆,这次就由着怀庆自己选好不好?”
正是因为疼她,所以才觉得宣德侯次孙不是她的良配。
薛太后叹了口气,怀庆长公主却已经跪下了。
“求母后容怀庆任性这一次,您与皇兄还有母妃他们的担忧,怀庆都明白的,可是怀庆也想好了,如果连为自己争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那怀庆此生又何谈幸福美满。”
魏娘娘站起身,担忧的看向怀庆长公主。
薛太后却未动。
“可是争取,却也并不一定都能够圆满啊,”
薛太后看着怀庆长公主问,“如果宣德侯的次孙并不像你认为的那般好,又或者他虽然足够好,却始终未能回报你的情意呢?怀庆,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你也能承受的起吗?”
“能,”
怀庆长公主抬起头,面颊和眼眶虽然都有些发红,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
“怀庆能,”
怀庆长公主也看向薛太后,她定定的说,“怀庆愿意赌一把,即便是输了,怀庆也不后悔,更不会因此就一蹶不振,让母后和母妃担心。”
“母后知道了,”
薛太后闭了闭眼睛,轻声说,“你先回去吧。”
“那母后……”
魏娘娘打断她,怀庆长公主愣了一下,想明白了之后,接着就笑开了。
她福身说:“怀庆明白了,多谢母后和母妃疼爱怀庆,怀庆这就告退了。”
怀庆长公主离开之后,薛太后忽而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疲惫。
她叹息着和贵太妃说:“到底是先皇的血脉啊。”
魏娘娘忧心忡忡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