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静谧宽敞,可以透过窗户望见花园美景,此刻窗帘却严严实实拉起,显得室内光线冰冷苍白。
随着病房大门被推开,室外烈阳似潮涌倾斜而来。病房陡然变得敞亮,虞微年站在光源之中,修长身形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原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的人,突然降临在眼前。
柏寅清凝视许久,仍觉不敢置信。虞微年怎么可能会来?
按照他对虞微年的了解,虞微年是全世界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又是幻觉吗?
那这次的幻觉真够逼真的。
柏振达和虞微年打了个招呼,随后退出房间,又喊走室内保镖,将独处空间让给两个年轻人。
房门被关闭,阻挡门外光亮,却因虞微年将窗帘拉开的举动,到处都是明亮的。
先前的柏寅清像行尸走肉般躺在病床上,虞微年一来,他起身端坐,竭力控制面部表情肌肉,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憔悴。
几日不见,虞微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柏寅清则是不敢轻易开口。他们俩大眼瞪小眼,也怪尴尬。
虞微年慢悠悠坐在床沿的椅子上,正常的探病流程是什么?先嘘寒问暖?然后再给病人切个水果?
虞微年不是很想切,他自己都懒得给自己切。可当下没别的事可做,就当解闷了吧。
他看了看,水果篮边没有水果刀,老天爷也不想他动手,于是把目光伸回来了。
柏寅清见虞微年屡次往水果篮上看,以为虞微年想吃橘子,便拿了一个。
穿着病号服的他,自然熟练地剥开橘子,处理好白丝,喂到虞微年唇边。
虞微年:“……”
行吧,也不是不能吃。
虞微年被喂了两三瓣橘子,就不想吃了。他躲开柏寅清的手:“听说你自杀了?”
柏振达联系他时,也没有提到“自杀”
这个字眼。可他语气轻松,像寻常好友互相打闹开玩笑调侃一般。
这样的语气,反倒叫柏寅清隐隐不安。他说:“我不是自杀。”
他没有想靠“自杀”
威胁虞微年之类的。他怕虞微年误解,又解释,“只是安眠药吃多了,没有大问题。”
“没有大问题?指的是没死?”
“……是。”
闻声,虞微年忍不住轻笑。他双腿交叠,坐姿惬意地靠在椅背,用一种耐人寻味的探究目光,打量着柏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