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至今还刺痛着我的神经,让我无法忘怀。”
陈郁文的声音突然放轻:“今年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曲倏进了某领导家的后门。”
“那一刻,我明白了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
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三个套叠的圆圈,“第二天我们收到的《情况说明》,用的是镇政府红头文件纸。”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对某些事实的刻意模糊和扭曲。”
“上季度粉尘涉爆企业需要整顿清单本该有3家,”
陈郁文苦涩一笑,“现在这份《重大隐患抄告单》……是不是少了博合化工一家?”
陈郁文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份《重大隐患抄告单》递给江昭阳。
江昭阳一看,果然没有博合化工在内。
“后来,我还私下里听到一些风声,说是上头领导正考虑将我们安监办撤并到其他部门,美其名曰裁撤冗员。”
“这不是明摆着说我尸位素餐,毫无贡献吗?”
“我每天奔波于各个工厂之间,排查隐患,确保安全生产,到头来却成了冗员?”
“你说我还有什么奔头?能不为之沮丧吗?”
江昭阳道:“领导这样做的话,出了安全事故,领导能逃得了责任?”
陈郁文叹息一声,“出了事,安监办就是背锅侠。”
“你刚才不也说了,邻省的安监办主任,记者都说了要判刑七年。”
“哪有领导会因为这种事领刑的?他们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推脱责任。”
“可一旦平安无事,领导的利益……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