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回想到昨晚,苟驹问我,是不是卢小姐趴在卢老爷子后背了?
随后他就强调没事,又说将尸体捞上来交差,就算完事儿。
这里肯定有隐秘,捞尸人能看出来,我以及捞尸队的八人看不穿。
船再度动,朝着回返的方向驶去。
因为我们来北边儿,没有预兆,船开得快,捞尸的度更快,这时候,才围过来一大群人在拍水草,我们都已经扬长而去。
不多时,就回到了卢家人所在的岸边。
这时候还生一件怪事,卢小姐的尸体就像是秤砣似的,怎么都拖不动。
连带着苟驹在内,一共九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办法。
岸上多少有些人心惶惶,卢老爷子则来回踱步。
忽的,苟驹从脖子那里抽出来个东西,是个吊坠,朝着女尸脑袋边晃了晃。
我瞧见船都往上浮了浮。
再之后,他们就不费吹灰之力,将卢小姐抬了上岸。
卢家人让开一条道,路边停了一辆车,后备箱开着,尸身放上去后,立马就有人将其关闭。
不少人都松了口气的模样,卢老爷子更拳头用力一砸手掌,他如释重负。
“苟捞尸人,你的报酬,我等会儿就遣人送去捞尸队。”
卢老爷子面露感激。
“要得。”
苟驹连连点头,随后才说:“卢老爷子你得记住了,卢小姐不是跳江自杀的,她是被害死的,我们打捞尸体的时候,水草缠尸,尸身斜斜立在水中,尸重不肯上水,上水不肯上岸,实属竖尸死倒,有冤在身,你们带回去之后,切记不能放在水旁,夜里最好用红绳缠尸,否则的话,尸又要进水,那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苟驹说了一大串话,全都是捞尸人这一行的规矩。
卢老爷子连连点头。
再之后,他看向我,说:“陈先生要是没事儿……”
“陈先生有事,忙得很嘛,卢老爷子我们就不多说了。”
苟驹当即婉拒了卢老爷子还要说的话,和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再上船。
能看得出来,卢家有钱有权,只不过,我也没有趋炎附势的心态。
给苟驹办的这件事情,应该算是敞亮,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待在那个小二楼里,琢磨风水术,而且,那楼里边儿还有关乎着陈家的隐秘。
思绪间,我同卢老爷子善意一笑,上了船。
很快,苟驹他们也回了船上。
返回途中,苟驹嘴里一直哼着一种腔调怪异的曲子,其它几人一样乐乐呵呵,说着荤段子,笑得都合不拢嘴,一群人是高兴极了。
等回到回水湾,停了船,苟驹让我先进屋歇歇,喝口姜茶,他嘱托两个人去给我买被褥棉絮。
我去他房间,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当然,我检查了一下那个防水的皮馄饨,果然,两本书都很干燥。
虽说我题,现在的电子产品,防水性能都还好。
从苟驹房间出去,外边空无一人,大多平房门都虚掩着,里边儿空空荡荡,吃饭那个房间里,桌上倒是摆着几碗姜茶。
我去端了一碗喝着,顿觉得身上寒气被驱散不少。
心里却觉得挺奇怪,人去哪儿了?
随后,我走到唯一关着的那平房门前,正伸手想敲,才现,这道门实际上也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中能瞧见,里边有好几人,苟驹在最前边儿,他正双手奉香,冲着一个盖红布的东西作揖。
后边儿还有六人,无一例外学着苟驹的动作行礼。
那红布很宽大,下边儿像是一个大箱子,只是盖的太严实,瞧不见确切。
“谁!?”
苟驹一个激灵回头,恰巧和门缝外的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