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普!普雷兹!”
……
冲过澡,换上短装衣裤,清清爽爽地蜷进工学椅,方规舒服地哎了一声。
李笃在她旁边的饮水机前用黑色水杯灌水,分出只眼睛看屏幕。
客厅温度终于降下来,大小姐的火气有迹可循也降了一个度,两手搭着骨节突出的膝盖,转过身仰头看李笃,眼神清澈,竟然没有不耐烦。
“看好了没,吃什么?”
李笃收起手机,折腾这么久,半杯水不顶事儿,她也饿,不确定地问:“楼下有家石锅鱼,咱们吃鱼吧,好不好?”
求饶意味被有气无力的腔调带了出来。
方规伸手拍打她手臂,“啪”
一声,可清脆。
怪李笃。
早定下来早下去填肚子了。
一顿饭吃得倒太平。
带骨两斤重的鱼,李笃给方规挑了三分之一净鱼肉,再拣些魔芋丝、莴笋,小小的一碗见底,大小姐推碗搁筷子。
哈欠止不住,一个接一个。
李笃吃饭度快,扒拉几口买单,问柜台要了两瓶苏打饮料,让服务员把剩下的鱼肉捞出来回去喂猫,拽起方规往回走。
她没问方规晚上什么打算,用不着她问。
方规也没说,上楼一进门直奔厨房,拿了刚才喝水的杯子给李笃,指示明确。
喝水。
李笃给她苏打饮料,不要,只要饮水机里的纯净水。
接完水,人仍在厨房,双手握着二锅头酒瓶,一脸匪夷所思。
李笃愕然:“你喝了?”
方规被二锅头呛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拧巴程度快要赶上刚出生的皱皮猴:“李博私藏的二锅头,真难喝。”
“说了不是我的。”
李笃伸手夺酒瓶。
晚了。
接水那转眼的功夫,1oom1五十多度的二锅头被方规一口闷了。
从上午9:55分看到短信到此时,李笃第一次没能做好表情管理,眉头紧紧皱起,给一直堪称平静无波的眼睛压出了冷冽。
“你干嘛?”
这样的李博士太凶了,方规不要看她,脚尖一扭,蹿离现场。
“床归朕啦,睡沙去吧你。”
床很宽,这套房子里最大的家具恐怕就数这张床,平躺睡四个人绰绰有余,足够两个人随便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