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父站在床尾,眉头紧锁:“起效了吗?付明嫣那边的捐献用上没。”
付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表面上却露出感激的微笑:“姐姐的帮助很大,但医生说我的病情特殊,需要长期治疗。”
她故意停顿片刻,像是鼓起勇气般抬起头:“爸,妈,其实我想提前出院。”
“什么?”
付母惊讶地握紧女儿的手,“可你的病情——”
付瑶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泪光:“我受不了了。整天躺在病床上,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她将脸转向窗外,努力不让她们看到脸上的泪痕:“这些年,我已经错过了太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还能剩下什么?”
付母鼻头一酸,眼泪顷刻滑落:“瑶瑶,你别这么说,你的健康最重要。”
付瑶握紧母亲的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妈,我不想只做一个病人。我想像普通人一样工作和生活,哪怕只有短暂的时间。”
她转向付父,目光带着一丝脆弱:“爸,你能理解我吗?”
“瑶瑶,爸爸明白你的心情,”
付父声音低沉,走到床边坐下,“但健康还是第一位的。”
付瑶紧咬下唇,故意让嘴唇在牙齿下变得苍白:“我只是不想一辈子做病人。如果我真的时日无多,至少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这番话如同一把刀,直直刺入父母心脏。付母已经泣不成声,付父的眼睛也红了。
付父清了清嗓子,努力压抑情绪,“行,等会我和陆医生商量,如果情况允许,让你回家疗养,同时兼顾一些轻松的工作。”
付瑶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到脆弱状态:“太好了!”
付父拍拍女儿的手,声音中充满担忧与爱意,“但前提是病情必须稳定。等下我去和陆医生谈谈。”
付瑶微微点头,唇角隐秘地上扬:“谢谢爸爸。”
次日上午,大森律师事务所。
付明嫣站在杨颖律师事务所大楼前,抬头望着那栋十五层的建筑,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昨晚,她清理了全部血迹,独自吞下止痛药,然后躺在床上,听着霍景沉和霍嘉新在房间另一端的说笑声。那种被隔绝的感觉,让人窒息。
推开沉重的旋转门,付明嫣踏入大厅。
律所前台的女孩抬起头,微笑着问候:“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付明嫣咬了咬下唇:“我找杨颖律师,我们约好了。”
“您是付女士吧?杨律师让您稍等,她在准备文件,马上就来。”
前台小姐引导她去了休息区,“您可以在这边等一下。”
付明嫣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出门前她也没和霍景沉说。
她知道,他们大概不会注意到她,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
休息区另一侧,三个年轻人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声音时高时低,显得十分焦躁。
“我告诉你,这个判例根本不适用于我们的案例分析!”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拍着桌子,“被告的行为明显构成了故意伤害罪,而不仅仅是过失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