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貌美妇人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站在一起抹着眼泪,眼睁睁地看着瓷窑厂里面的伙计们离开。
见谢念月进来,两人面露错愕。
“姑娘找人?”
谢念月露出和善的笑容,朝母女二人走过来,“我是归云村的村民,路过这里,听说你们要把瓷窑厂给卖掉?”
妇人一听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也就没隐瞒,微叹口气,“我和女儿守不住瓷窑厂,不如卖掉换些钱财。”
妇人看着空荡荡的瓷窑厂,心里仍是满满的不舍。
她的夫君正值壮年,两人相伴二十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原以为她和夫君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可以相守,没想到夫君会因为一场风寒丧命,留下她们母女相依为命。
瓷窑厂是夫君的心血,她也不舍得卖,可没了夫君,她和女儿怎么能守得住?
谢念月问过买下瓷窑厂的价格,妇人报了八百两。
谢念月更心动了,她看到外面摆着的那些烧成的瓷器,随随便便系统扫描估价,就有上百两。
若她把瓷窑厂买下,就算在静水县卖不出去,只把瓷器挑一部分放到交易系统卖掉,也是笔不少的收益。
“我看婶子对瓷窑厂还是有感情的,定不舍得让多年的心血卖给黑心人糟蹋。不如卖给我吧,我们一家刚到庆州不久,需要有个赚钱的法子。
“我可能没法子一下子就把买窑厂的钱出给婶子,但我保证,买下瓷窑厂后定会本本分分做生意,维持瓷窑厂的好名声。
“至于买窑厂的钱,我出一千两,三个月内我会全部给你。若婶子不放心,可以等我把钱付清再把房契地契过户给我。”
谢念月不是没钱给,而是不想一出手就花出去一千两。
毕竟在外人看来,顾南楼被流放前是抄过家的。
宝庆帝早就想杀顾南楼,若是知道她抬手一挥就是一千两,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还有如今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小心为妙。
妇人当真心动了,她虽没见过谢念月,但见她是个面善的姑娘,不像是坏人。
都说相由心生,她夫君做生意多年,她见过的人也有不少,心中也有一套看人的标准。
也因此,这段时日上门要来买瓷窑厂的人,她都拒绝了。
有个商人甚至出价两千两白银,可她看那人的面相不好,就没答应卖。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就是个黑心商人,以前开矿场出过好几次事,死了很多人,而他却把去讨钱的死者家人给打残了。
妇人得知后生出一阵后怕,万一她把瓷窑厂卖给这样的人,将来又该如何去见她的夫君?
但要不要卖,妇人不会立刻答应,她总要对谢念月进行了解,打听清楚她的情况。
谢念月见她犹豫,也就没再多坚持,“婶子若不放心,可以再考虑考虑。若还是不想卖,就把厂子和工人都租给我,我每年给婶子二百两租金。”
谢念月不确定她会在庆州待多久,比起按年租,她一次性付清能让母女俩拿到更多的钱。
她不是不能给更多的钱,但若平白无故拿出超出瓷窑厂原本价值的钱,恐怕会让妇人更加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