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吩咐着下,“二郎,你带着三郎和云丫头去门口迎一迎你们兄长。”
“是。”
三个小辈纷纷起身,迫不及待的往前头去了。
乔氏人虽坐着,一颗心早已跟着小辈们往外去,仰着脖子望着门口,望眼欲穿。
“别急,人都到家门口了,还能飞了不成”
晋国公拍了拍她的手,亲自给她倒了杯湄潭翠芽,悠哉道,“来,先喝杯茶。”
“五年没见到亲儿子,只有你个狠心的老子不急,我这当母亲的可做不到。”
乔氏嘴上这般说,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且说云黛几人有说有笑地往门口走,才穿过仪门到达正院,就听得外头一阵马蹄声。
“嘿,来的正巧了。”
谢叔南挑眉,快步往前跑去。
“这个三郎。”
谢仲宣摇了摇扇子,侧眸对云黛道,“不急,慢些走不妨事。”
“嗯。”
云黛颔,但脚下的步子也是加快了的,大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他们也不好迟了。
三人刚走到门边,就见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自宽阔喧闹的大街行来。
为那人骑着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一袭玄青色蟒纹圆领袍,领口两边领子外翻,露出繁复精美的联珠纹锦里衬,腰系着鎏金狴犴兽蹀躞带,足蹬皂靴,正逆着盛夏晌午的阳光而来。
或是阳光太刺眼,叫人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他整个人笼在光里,周身的威严气势与阳光般叫人不敢直视。
直至马至门前,他翻身下马,那张脸庞才清晰完整得出现在众人眼前。
谢伯缙自小模样就生得好,幼时佛祖坐下金童般,少年时眉眼虽初见锋芒,但到底年少,骨相尚未完全长开,显得青涩。五年戍边时光像是一把精巧的刻刀,一点一点地打磨着那个少年,精心雕刻着他的样貌,不断锤炼着他的心性,造就出一个丰神俊朗的战神大将军,说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也是毫不为过。
看着面前这高大伟岸的年轻男人,云黛他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直到那人一个眼神投来,几人才回过神来。
谢仲宣和谢叔南默契地对视一眼这个眼神,这个表情,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大哥
云黛则是默默咽了下口水,心头惴惴,大哥哥真的变了好多,更英俊,更威严,也更吓人了。
待会儿要如何跟他打招呼呢,直接道句万福为何二哥哥和三哥哥还不说话呀莫不是要等她先开口唔,她不敢
好在没一会儿,谢仲宣张开手臂走上前,如玉的脸庞上满是融融笑意,“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见着同胞兄弟,谢伯缙一贯冷冽的脸庞此刻也有所松动,“是,回来了。”
兄弟俩简单拥抱,又松开。
谢伯缙拍着谢仲宣的肩膀,仔细打量他一番,嗓音磁沉又温和,“二郎长高了不少,这风度翩翩的书生模样,明年春闱下场,陛下定要点你个探花郎”
谢仲宣轻笑道,“大哥一回来就取笑我,今年秋闱能不能中还未可知,怎就说到春闱了。”
“你自小聪慧,科举于你而言,不算难事。你我兄弟虽五年未见,但在这点上,为兄一直深信不疑,万事俱备,只待今年秋风来,便可送你去长安扶摇直上九万里。”
“哎唷,大哥,五年没见你怎么也跟二哥一样说话文绉绉的,听得我牙都要酸倒了。”
谢叔南探着个脑袋挤上前,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大哥,你夸了二哥这么多句,也该夸夸我了吧五年未见,小弟我是否变得更英俊潇洒了”
谢仲宣哭笑不得,给谢叔南让了位置。
谢叔南也半点不客气,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了下谢伯缙,松开后又伸手跟他比了比个子,嘀咕道,“大哥,你在北庭成日里都吃些什么,怎长得这么高了”
谢伯缙看着这个顽劣不改的小弟,眉梢挑起,似笑非笑,“多动脑,多练武,少说废话,你就能长得与我一样高。”
谢叔南,“”
嗯,大哥不敢惹。
他扭过头,幽幽地看了眼拍着他肩膀憋笑憋到嘴角抽搐的二哥谢仲宣,嗯,二哥还是可以惹一下的。
“二哥,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还长两岁呢,也就比我高那么一点。我话撂在这里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个头绝对过你,到时候你便是我们国公府最矮的那个。”
谢叔南“啪”
得一下将谢仲宣的手拍开,抬起下巴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