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形将玉珠逼退到柱子边,狠狠咬牙,“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么”
玉珠噎住,心下蓦得一软,有些感动。
谢叔南见状,深吸一口气道,“不就是嫁人么与其嫁给白思齐那种人,倒不如嫁给我我虽算不是顶好的郎婿,最起码不叫你受那些鸟气”
玉珠傻眼了,整个怔在原地。
阳光晒在脸上烫,她半张着嘴,却许久不出一个音节来。
院子门口,闻讯赶来的乔氏也傻眼了,三郎莫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是夜,月明星稀,风轻云淡,晋国公府闻德院一片灯火通明。
雕花窗牖半开着,晚风从窗纱吹入屋内,吹散几分夏日的闷热,却吹不散屋内凝重的氛围。
晋国公和乔氏分坐在榻边两旁,谢叔南双手搭在身前,直直站在他们跟前。
乔氏捏着一枚金绘兰草纹画团扇,细眉蹙着,“三郎,我知道你一向嘴硬心软,玉珠与你一同长大,情分深厚,她如今遇上这种夫婿,你作为兄长替妹妹出口恶气,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婚姻不是儿戏,你莫要为了一时意气拿自己的下半生做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谢叔南仰挺胸,眉清目正,再不见平时的顽劣嬉闹之色,“母亲,我不是一时意气。从长安回来的一路上,我就那样想了。”
乔氏面露错愕,斟酌片刻,轻声问道,“三郎,你何时钟情于玉珠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钟情。”
谢叔南抿了抿薄唇,黑眸里情绪复杂,“我只知道我心疼她,不想看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更不想让她嫁给白思齐那种渣滓,叫她平白无故受这么多委屈。我可以欺负她,却见不惯旁人叫她掉一滴眼泪看她掉眼泪,我心里难过,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在他看来,真正的乔玉珠,该是野原山火,该是盛夏烈日,该是天边自在的鸟,该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该是永远的笑容明媚,生生不息。
他喜欢看她笑,喜欢逗得她哇哇大叫,一边骂着他臭南瓜,一边追着他跑。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可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她。
“母亲,您打小就将玉珠当做女儿来看,宠她爱她,难道你舍得见她所嫁非人么”
谢叔南恳切问道。
一旁的晋国公忍不住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叔南,“”
乔氏也颇为不满地瞥了身旁男人一眼,嗔怪道,“这会儿你打什么茬”
晋国公悻悻一笑,“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好好好,我喝茶,你们接着说。”
他端起茶杯喝起来。
谢叔南继续道,“是,我虽也有许多不足,可最起码玉珠嫁进咱们家,她不会被人欺负。祖母也是看着玉珠长大的,一直喜欢玉珠,母亲您就更不用说了,您是玉珠亲姑母,您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磋磨她。父亲您与母亲同心同德,就不多说大哥和二哥都待玉珠如亲妹妹,云黛又与玉珠亲如姐妹,二嫂虽然只与玉珠有过一面之交,可她是个良善开朗的,肯定也能和玉珠交好的。”
说完交际关系,他又说起门当户对,“咱们家的门第可比洛阳白家高多了,如今有个世子位,又考中了进士,玉珠嫁给我也不算辱没了他。母亲,你信不信舅父若知道我愿意娶玉珠的事,他保管一口答应,夜里睡觉怕是都要笑醒了。”
乔氏轻咳一声,“你这没规矩的,怎可这般妄议尊长”
谢叔南心说这是事实,面上却不好驳乔氏,只道,“父亲,母亲,你们再想想我方才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乔氏抚了下衣袖,思忖些许,轻叹了一声,“若你是真心想娶玉珠,我自是欢喜的。不然你当我放心将她嫁去那样的虎狼窝只是”
见母亲松了口,谢叔南心下重负卸了一半,忙追问道,“只是什么母亲您尽管说。”
“只是,咱这边愿意了,玉珠她却不一定愿意啊。”
乔氏幽幽瞥了他一眼,“她打小就是个要强的性子,你们俩吵吵嚷嚷了这些年,你突然说要娶她,你叫她怎么想”
谢叔南面色赧然。
又想起白日他对玉珠说出那话时,玉珠迟迟没出声,过了许久,才红着眼眶朝他喊着,用不着他可怜她
说完就抹着眼泪跑回屋,将他关在了门外。
“我也是没想到,她竟会这般想我”
谢叔南神色郁卒,很多时候他是真搞不懂女孩儿的心思。
乔氏伸手点了点他,摇头道,“你啊你,你还好意思说,你平时是怎么跟玉珠吵的你还指望她把你想的多好”
谢叔南语塞。
默了片刻,他抬手摸了下耳朵,“那我明儿个再去伯府,和她把话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三郎篇还剩两章,有余力的话,打算再写1章孩子们一块儿玩,然后就彻底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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