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夜,你这时候拉着我们来骁武台做什么?”
尉迟凌穿着一身长裙,长挽起,用水晶宝银做的簪整齐的扎住,一张鹅蛋脸庞,在逐渐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比午时更加温润嫩白,走动之间,带起一阵似有似无的香风,应当是刚刚洗漱过,面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听说散修中出现一位了不起的女子,凭借天命神通领域以应身修为连败多名择煞境散修。”
那君衣夜则换上一身月白色的宽裳,手中握着一把玉骨折扇,正略显兴奋的说道:“散修中高手难寻,我君家如今不比百年前,很需要召集一批散修来填充家族实力的空缺。”
君家子,祖上有两人最为出名,一位是助帝秦统一天下的君兰陵,一位是助星烈帝逐鹿山川的君琅琊。两人一前一后,运筹千里,算无遗策,皆曾一时被誉为是智慧之顶点的智者。这除却那两位天才自己的努力以外,还要归功于君家的家族天命,头冠。
自君兰陵立下“兰”
、“陵”
两种道统,君家天资出众者能够顺利的修至真灵境界,其家族天命的恐怖才逐渐显现出来。君家的遗传天命皆是冠、绒帽之类的头部衣装,种类虽小有不同,却绝大多数对智商或思考能力有或多或少的增幅效果,各个时代的代表人物往往身居高位,使得君家越强大,依附的家族也越来越多。
但显而易见,这种天命兵器,对战斗力的提升几乎毫无作用。君家嫡系弟子往往即便修至真灵,也打不过一位择煞境界的武道弟子,对附族战力也有着较极端的依赖。
十八年前,大夜还在战乱之中,夜族皇室自顾不暇,君家为夜室智囊,受到的破坏在五臣家中最为显着,不仅大多依附氏族被打杀殆尽,连君家主脉如今也只留存下三支嫡系,导致君家对夜室有很深的埋怨之意。
直到夜君立君琅为皇后,琅后又率先诞下大太子夜君邪,两家关系才有所好转。
“天命领域?”
赵太岁闻言,本打算嘲弄那散修几句,此时也便放弃了话。他如今修至择煞,尚且没有一种天命神通是领域神通,哪里好再嚼口舌?
他本就是骄狂桀骜的性子,听了别人的盛名总忍不住要嘲讽几句,偏偏又是武道的天才人物,因此得了这太岁的名号。
“你大概来晚了一步。”
范康眼神最好,远远的看向天擂台,说道:“那天擂台上此时,是两个男子在争雄呢。”
“哦?”
君衣夜听到这话,反而大喜,说道:“能够打败那女子的男子,肯定也是散修中的高手!我们快去看一看!”
说罢,他便挽起衣袖,一路小跑的赶往天擂台下。
“衣夜真是辛苦。”
赵太岁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叹息一声,说道:“他方才二十五岁,是我们几人里最年轻的了吧,却是他对家族之事操心最多。”
“衣夜能以二十五岁之身,继承那位兰陵智君的“陵”
字传承,也是满心责任所迫啊!”
范康也不禁想起范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免感到头大,范家长子不济,他是范家的二公子,同样免不了被当做未来家主培养,只好有些羡慕的看向赵太岁说道:
“还是你与言圣最为自在!”
“话说吕言圣这家伙跑去哪了?”
尉迟凌向来欣赏君衣夜,目光也随着他移向天擂台一侧,脚步不自觉便加快了一些,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不喜欢透露行踪,你也是知道的。”
范康笑颜道:“只是他出门时有些迫不及待,想来是遇到了好事。”
“那块木头还有迫不及待的时候?”
赵太岁与吕言圣最常一起交流武学神通,却难以想象他有那种情绪,一时表情古怪的看向天空。
另一边,天擂台。
“好快的遁术!”
宫钰白身据风系道源,对御风之道浸淫已久,却现夜君邪身形变换,度比他只快不慢,心头惊讶不已:“阁下好运道!你虽是散修,这一手度却可以冠绝天下了!”
“天命神通,幽夜寒心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