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身为千秋商盟的一员,玉枝城的城主家族,自然也来到了这东方城。
骁武台的四象楼阁,以西楼白虎阁为千秋域诸多本地势力的客场,这一间雅厅大摆了十五张圆桌,正有仆从三三两两的托着餐盘一桌一桌的问候。千秋域以商业闻名天下,其间的势力自然多是些行商家族,因此个个掬着一张笑脸,客客气气的攀谈起来,惹得整个房间透着喧闹气。
玉公季端坐在宴桌前,微笑着应过了几个熟络家族的招呼,心里却始终燃不起往日的圆滑与兴致。
“老爷,你放宽心——公子的玉牌光泽仍旧,定然是吉人天相。”
陪同玉公季赶来的老仆,方便服侍玉公季和玉夫人,就站在了二人身后,他与玉公季相识已久,看出他心气不畅,如何不明白是在担心玉人尹失踪一事,连忙附耳劝慰道。
“。。。。。。”
玉公季闻言,险些挂不住脸上的笑容。而玉人尹的娘亲,对儿子的名字这两日已经敏感到有些病态,虽然老仆已经把声音压得很小,仍旧让这妇人清晰察觉。
“呜呜。。。”
玉夫人不禁垂泪,却只敢搂着玉公季细细的抽泣,唯恐惊扰了其他宴客。她也是大家族的嫡女儿,礼数家教很是周全,很清楚这里不是释放情绪的场合。
“夫人——”
玉公季本就心头烦闷,一时听了隐隐的妻子哭声,更觉得焦躁难忍。但一想到这两天妻子已经化为泪人,他便实在不忍心再做训斥,只好撇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骁武台。
小英杰会初开,敢于登擂的少年没有几个。因此当他看到第十八座擂台上率先立足的那位少年时,不觉被他吸引了目光。
那副挺拔的身姿,淡然的气质,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人尹。。。”
玉公季小声嘟囔一声,便连忙住了嘴,唯恐又惊扰了夫人。他转念之间,便笃定的想到:
怎么会是我儿人尹呢?
身负重伤,又被本家人亲眼看到是被人掳走,他决计是没有这个机会参加小英杰会的。
然而这个少年确实与我儿有相似的神韵。
他一想到玉人尹,就又想到他被千秋阁撤去已经准备来的开宴令时,那难掩的暗淡神色。
“可笑。”
玉公季双眼微眯,看向骁武台的眼神变得锐利许多。
背叛盟友,德行不堪,抢掠人婚,荒淫无耻?
玉家跋扈,别家又能比玉家强多少!若以德行为参比的标杆,那些恶贯满盈的宗门,为何同样得到了开宴令?
他想到这里,对千秋商盟的龌龊更多了几分鄙视。
而就在玉公季一边看着十八座擂台上的争斗,一边思忖该如何处理玉家与商盟的关系时,玉人尹为争夺第十八名而引的第一场争斗正式开启。
“玉人尹?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一位高挑而瘦弱的少年穿着一身墨衣,缓缓走上了第十八擂台。
“小荫城李家,李若均,请赐教!”
他招引灵气,身前显出一把铁杵,称作沁铁镇魔杵,天命显形,他的功法也运行圆满,顿时一股佛韵自内而外散,使得这长相一般的少年都变得顺眼了许多。
灵气外显,命兵随心,双源呼应,功法圆满,此人乃是度过应身第三境自由境,濒临应身圆满的修士。
“酒肉居士李若均?”
玉人尹堂堂的千秋本地人,对千秋十二主城的少年人物多少都有些印象,随口便念出了此人的名号。
此时玉人尹一身白衣,显然是散修身份,因此虽然气质不凡,却没有引得这李若均的几分重视。
“原来我的名声已经传扬于散修之间了么?”
李若均面色不变,眼中的喜意却昭然若揭,有几分自傲的说罢,便握起镇魔杵,摆出战斗姿态,谦和的说道:
“兄台乃是散修,我让你几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