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栖野还在咬着牙奔跑。
操场上传来教练中气十足的声音,“周栖野,快点,再快点!”
“啧。”
彻底清醒过来的尤盼看着眼前这一幕,撇了撇嘴。
“怎么了?”
陈遂意侧头问她。
尤盼:“他们今天又是耐训练。”
“什么是耐训练?”
尤盼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这我不清楚,是他们的专业名词。反正我只知道……”
陈遂意又顺着尤盼的视线望向操场,周栖野的训练似乎也结束了,他单手撑墙,微弓着背大口喘气,教练在他旁边嘱咐了一些什么,他点头,教练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离开。
“每到这个时候,他们这群体育生就会生不如死。”
此话说得非常应景。
陈遂意扫视了一圈,觉得操场这群男生里只有周栖野看起来尚且正常,其余的人都已然面目狰狞,倍受煎熬。
而就在下一秒,陈遂意觉得唯一正常的周栖野,也开始对着垃圾桶开始干呕。
少年瘦削而富有力量的后背微微弓起,陈遂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从他紧握而颤抖的拳头中感知到他的痛苦和难受。
陈遂意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口:“周栖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体育的?”
“初二吧。怎么了?”
“他当时成绩就不好吗?”
陈遂意问得直白,尤盼一听便懂她的意思。
尤盼却笑,摇头:“初一他还考过我们班第一。”
陈遂意皱眉,问:“那他当初为什么要学体育?”
“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什么?”
尤盼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哼了一段旋律。
陈遂意一听就知道那是那日清晨,尤盼在操场唱过的《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