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秋不由自暴自弃一后退了一步,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想要干什么,她想要苏锦意的命。
难不成,裴祈安也想要自己的命?这不可能。
“我是北狄的公主,你们不能对我动手。”
绒秋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稍微镇定了些,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一抹笑意。
裴祈安再厉害又能怎样?自己不可能死,要不然,自己又怎么敢对他的夫人动手。
这一次,算她命大。
可下一刻,绒秋只觉得眼前一花,继而腹中一凉,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了过去。
“你,你居然,居然杀我……”
绒秋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裴祈安。
“我跟你说过,你要对我夫人做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
裴祈安冷眼看着绒秋。
“我,我是……”
绒秋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凉。
“我知道你是北狄的公主,可杀你的人是南靖的探子,与我,与大昌都没有关系。”
裴祈安一声冷哼。
“不,不会,他们不会放,放过……”
绒秋感觉不到痛,可却站不住了。
“放心,你们北狄会接受这个理由的,你这个公主毫无价值。”
裴祈安手中的刀一个翻转,绒秋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看到绒秋一身的血,阿娜才回过神来,只是没等她刚张嘴,还没叫出声,脖子便是一凉,然后扑倒在绒秋身上。
“布置一下,赶紧走人。”
裴祈安说完,便转身离开。
两日后,绒秋公主和侍女被现死在东边的一户民宅里,那宅子是个破落户的,父母都没了,为人好赌,亲戚也不愿意与他们来往。
当天夜里,那破落户和几个平时一同招猫逗狗的同伴的尸,在城郊的破庙里被现了。
北狄使团震怒,跑到皇上面前要求彻查,否则这停战的盟约便不签了,他们狄国就算是战到死也不会和谈。
皇上十分震惊,要求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裴祈安并大理寺和刑部一起审案。
但哈孜亲王却要求裴祈安避嫌,说他夫人失踪了之后,绒秋公主便被杀了,这其中不定有什么牵连。
裴祈安皱眉道:“不知道哈孜亲王从哪里听来的流言,常山王妃病了,我夫人当天便过去侍疾,怎会失踪?”
哈孜亲王虽然属于亲昌一派,但绒秋公主是他带到东昌的,现在却死了,他如果不追查,一方面狄国的颜面有失,另一个也不好向大汗交待。
因此听了裴祈安的话,哈孜亲王不禁一声冷哼:“定北侯世子夫人若在常山王府,为何面对满城风雨,裴世子却不回应?”
“我夫人就在常山王府,这有何好回应的?”
裴祈安摊了摊手,“我裴家是领兵征战保家卫国的,不是去澄清风言风语的。再者说了,哈孜亲王觉得,我应当向谁回应此事?”
哈孜亲王被裴祈安说得无言以对,只是流言而已,怎么回呢?抓个老百姓就回吗?
“既然如此,那便找个人去常山王府瞧瞧。”
哈孜亲王只能换个条件。
皇上看了裴祈安一眼,见他低着头弯了弯腰,哈孜亲王的要求也属正当。
“既然如此,就去常山王府瞧瞧,若定北侯世子夫人在王府,那便与她无干。”
皇上说着便让自己身边的太监总管亲自跑一趟。
其实就算是不在,也未必与苏锦意有关系。
只是皇上知道裴祈安虽然行事有些不羁,但若定北侯世子夫人真的在常山王府,那皇上的这句话,就相当于封了北狄人的嘴,不让他们再继续在这件事上头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