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情理之中,薩又心做了姚海峰的八姨娘,從此隔山隔水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再看柳盛陽和路清雨琴瑟和諧,心裡自然難受。
薩又心憤怒的視線落在姚文松臉上:「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知道,我家的事情跟姚海峰一定脫不了關係。」
姚文松面對一個害死自己爹的人,竟然有點目光躲閃不敢看她。
薩又心冷哼一聲:「我一直在想應該怎麼辦,怎麼無聲無息,毫無察覺的讓他死,直到大夫在給我寫藥方的時候,告訴我每日服用的益腎通經湯里,當歸不可久服,不然會損傷心肺。我一想,這豈不是天賜良機?」
本來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直到路清雨出事。
「我知道清雨出事後,非常著急,找機會去找了一趟柳師兄,柳師兄去南山找了十幾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薩又心垂下頭來:「南山荒涼,多野獸出沒,清雨一定是被什麼動物吃掉了。」
雖然沒有直接吃掉,但猜的也基本準確了,甚至在葉彩唐看來,還不如當時就被咬死了呢,好過受那麼多的罪,最後還是一死。
「我最後一次見柳師兄的時候,只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對了,他要報仇。我沒有勸他,因為我也要報仇,但是我害怕他太著急,會做出什麼失了理智的事情,所以想來想去,我決定先動手。」
葉彩唐很有興:「那你是怎麼動手的?」
這是她一直的疑惑。
這個房間,包括外面的院子,據說姚海峰出事後就有人守著,沒有偷偷的運進來一件東西,也沒有偷偷的運出去一件東西。
葉彩唐曾經仔細的檢查過房間和院子,沒有一件東西能夠叫人產生恐懼,而且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清除的不留下一點蹤跡的。
此時此刻,薩又心已經沒有什麼可瞞著的了。
她冷冷一笑,端起桌上冰冷的一杯水,又走到一旁,拿出一支筆來。
床邊是一面銅鏡,姚海峰在生活上是不虧她的,當然,也不虧府里任何一個姨娘,他有錢,不在意。
薩又心用筆蘸了一點點水,在銅鏡上畫了起來。
薩又心雖然沒有正式跟著父親學畫,但是從牆上掛著的畫就能看出,她的功底是非常好的。
雖然是在銅鏡上,雖然用的只是清水,但薩又心下筆飛快,在眾人的驚嘆不已中,一張人臉就出現在了。
姚文松沒見過路清雨,不由道:「這是誰?」
但葉彩唐等人卻都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路清雨。
而且不是路清雨完好無損的模樣,薩又心也沒見到路清雨傷後的情形,因此是憑想像畫出的一副畫。
畫面上的路清雨一臉傷痕,血跡斑斑,耳朵被撕扯開,缺了小半邊的臉頰……雖然是用水畫在銅鏡上的畫,卻在一瞬間,讓人趕緊到了寒意,和感受到這個人的痛楚和絕望。
薩又心面無表情看向姚文松:「這就是被姚海峰害死的姑娘。」
姚文松往後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
葉彩唐他們也說不出話來,誰也不願意告訴薩又心,其實路清雨死的比他們想的還要慘。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死去,而是又痛苦掙扎了很久,才在仇恨中閉上了眼睛。
葉彩唐看了一眼夏樾,夏樾也沒說話。
見多了悲慘事情的人,不代表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