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挣扎之后,咬牙道,“大人,那王木生原来是粥厂维持治安的,那日粥厂放粮,他见粮食里掺杂了一些沙子,就说了几句不相干地闲话!”
“什么话?”
朱允熥问道,“吞吞吐吐,快说!”
“王木生说,这帮黑心官,赈灾的粮食里也敢掺沙子!”
驿丞擦下头上的汗水,继续说道,“他也就是嘴上图个痛快,没想到被人转头告诉了衙役班头。”
“当天,四个衙役把他抓进了城里的大牢,抽了二十鞭子,若不是他家里有亲族使了银子,怕是都能死在里面。所以出来之后,王木生一咬牙,索性带着几个结拜的兄弟,抢了粮车。”
“就因为一句话,衙役就抓人进了牢房?”
朱允熥大怒,“就因为老百姓抱怨了一句,衙役就把人抓了起来,擅自动刑?滑天下之大稽!闻所未闻!他们做得,老百姓说不得?”
“啧啧,真是好大的官威!大明律,无罪百姓不得刑罚加身,官府不得擅自逮捕,拘押。这大明律,还是王法吗?是他妈擦屁股纸?”
朱允熥越说越怒,老爷子为了江西的灾情,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动用储备军粮,动用国库压箱底的银子。为的就是让灾情早日过去,让百姓少受些罪过。
想不到,这地方官,不但体会不到朝廷的苦心,反而更加的刻薄狂妄。置民心于何地?置国法于何地?
这简直就是官逼民反?
正此时,驿站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刷刷,无力的侍卫齐齐的刀出鞘,弩上弦,动作迅的成了一个战斗队形,把朱允熥保护在身边。
“来者何人?”
傅让冲门口大声喊道。
“臣江西布政司使袁文庆!”
“臣抚州同志李泰。”
“臣抚州通判张文义。”
“参见钦差吴王殿下!”
外面细雨之中满是官员的叩拜声,大堂中那驿丞已经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允熥,差点昏厥过去。
“您是钦差?”
解缙笑道,“你这驿丞以后有的吹嘘了,这位皇嫡孙吴王殿下,来江西主持赈灾的钦差!”
“天爷!”
驿丞惊呼一声,随即连连叩,“见过吴王千岁,臣”
“你很好,今天你说的孤都记在心里。不用怕,没人敢给你委屈!”
说着,朱允熥转头道,“铁铉,把孤的钦差节旗亮出来!”
“是!”
铁铉应了一声,随后御赐的钦差使节大旗,从包袱中拿出来,装好。
举着钦差大旗,走到门口,“钦差吴王千岁到!”
雨中,数十位官员在驿站的院子泥水里,直接跪下。
看着代表天子的旗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又看到了走到门口的朱允熥,“吴王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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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早上穿了新袜子,新小裤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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