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杯粉色鸡尾酒放到大理石台上,调酒师手势文雅:“小姐,您的net。”
“谢谢。”
费怡对着电脑一眼不眨,拿起酒杯就是一口干掉。
调酒师:“……”
酒谱里有伏特加和orangeine,喝下去没多久费怡脸就红成了两个苹果。
“叶筝。”
她还是很专注地敲着字,“我们马上就要正式开机。”
“你有信心吗?”
她问。
“有啊,怎么没有。”
叶筝坐沙椅上,转着手边的一个纸杯,里面装的是纯净水,“我不是你们选定的温别雨吗?”
费怡手一顿,抬头看他,叶筝唇边有浅显的笑,那笑是有韧力的,仿佛可以把它掬手里,有温度和厚度。
多适合大荧幕的一张脸。
即使他右手轻抓了下裤缝,即使他眼尾下弯的弧度是设计出来的,即使他在这方面还是不够自信、不够确定、不够相信。
但他敢。敢说、敢做。对一个导演而言,没什么比找到这样的演员更幸运了。
于是费怡也笑了下,“可惜顾明益不在,真该让他听听你的话。”
她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大眼睛看向叶筝,一本正经地问,“你能再说一遍么,我录给他听。”
叶筝:“……也不是不可以。”
录完音,机场员工也过来了,表示他们的航班不受天雨影响,可以正常起飞。
时间一到,他们入闸,登机,四人买的都是头等舱,这一空间被他们包圆了。
飞机起飞,滑入平流层,舷窗外的景色以机翼为中心平整地分割成两种颜色,上半段是澄湛的蓝,下半段是鱼鳞般排列的透光高积云。
叶筝放平桌板,空乘给他上了一杯热茶,又微笑着问邻座的黎风闲,“先生想喝什么?”
“水谢谢。”
“好,请您稍等。”
空乘开了支玻璃瓶装的天然水,倒上半杯,轻放到黎风闲桌前。
前排的姚知渝蒙上眼罩睡着了。费怡戴着耳机在看剧本,机舱余下一阵磨砂玻璃般、低微的鼓噪。
座背上的显示屏正展示着航班路线,叶筝划了两下屏幕,准备随便找部电影看。三个半小时航程,够他看完一部电影有余。
页面第一排,上的是莫朝导演的成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