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大声呼喝道。
“诺。”
曹子平不在场,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听从陈庆的命令。
“老丈,不必跪着了,快起来吧。”
陈庆把跪伏于地的工匠们搀扶起来。
“草民不敢起。”
“我等打碎了陶俑,请上官处罚。”
工匠埋着头,语气沉重的说道。
陈庆心知他们是怕被曹子平秋后算账,立刻板起脸来:“本官乃将作少府左中侯,这里我最大。我让尔等起身,你们是要抗命吗?”
“这……”
工匠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不过一介陶俑,泥土瓦砾而已。”
“再怎么着还能比人重要?”
陈庆接过吏员递过来的旧衣服,给两名年长的工匠们披上。
“不可,不可。”
虽然是吏员所穿,而且还是旧的,但也要比他们身上的破麻衣要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工匠们连声推拒,诚惶诚恐。
“我让你们穿,你们只管穿上就行。”
“谁敢找你们的麻烦,报我陈庆的名字。”
陈庆斜瞥了一眼周围的将作少府官吏,目光中充满威胁之意。
众人赶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草民谢大人盛恩,来世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两行热泪从工匠的眼中涌出,在他灰扑扑的面庞上冲刷出清晰的沟壑。
四人重新跪在地上,语气无比真诚的道谢。
陈庆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过是几件旧衣服而已。
后世比这质量好不知道多少倍的衣物,扔在垃圾箱里都没人捡。
但是在大秦,却值得他们如此隆重的叩拜。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了。”
陈庆再次将其搀扶起来。
“老丈,你在这里劳作多久了?”
他随口问了一句闲话,打算先拉进些关系再说。
“草民……在此服役三年零一个月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