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陈庆面不改色。
“老赵啊,我且问你。”
“本官除了此事,可有欺压良善,残害百姓之举?”
赵崇愣了下,不悦地回答:“那倒是没有,不过你是为了博取名声,想……”
他思虑片刻,把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庆坦然地说:“矿藏埋在深山之中,本官不去采掘,可能再过千百年它都不过是一堆石头。”
“但是本官稍加利用,既节省了代郡府库的开支,又造福了周围百姓。”
“至于贪墨一事,那可不是本官指使的,怨不到我头上。”
“太子殿下请看。”
他抓起花纹精美的火锅铜盖,扣在汤水沸腾的铜釜上。
“天下万民,犹如这下面的汤水。”
“法,就像微臣手中的铜盖。”
“只要有利益,能让自己过得更好,百姓总会忍不住想着游走在‘法’的边缘,甚至直接触犯法律。”
扶苏若有所思,默默点头。
这个比喻倒是很形象。
陈庆指着自己的右手:“微臣这只手,代表陛下、您,以及皇家和朝廷。”
“当这只手足够有力,就能镇压得铜盖纹丝不动。”
“哪怕偶尔有气泡翻腾上来,也会碰得头破血流,徒劳无功。”
“可是……”
陈庆松开了手,又用蒲扇不停地对着锅底的木炭扇风。
火势瞬间旺了起来。
不一会儿,锅盖的缝隙中冒出一缕缕白色的蒸汽。
“微臣,就如它一样。”
陈庆感慨地说:“非是微臣想枉法,而是百姓苦于没有趁手的金属工具,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和需求。”
“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去干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