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赵崇早三十年就过世了。”
“否则他一定知道你的老巢是何等模样。”
陈庆不由讶然:“殿下何苦讥谑于我?”
“什么老巢呀,分明是我起家的基业。”
扶苏再次打趣道:“起兵造反的基业吗?”
陈庆偏着头摆了摆手:“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反正至今我问心无愧。”
扶苏收敛了笑意。
平心而论,他也觉得陈庆是在百般权衡之下做出的无奈之举,于社稷有功无过。
但此地位于秦国境内,是他的主场。
陈庆在海外建国后乘坐钢铁巨舰返回,比昔日共处时更加嚣张狂傲,难不成还指望他笑脸相迎吗?
“陛下,酒菜来了。”
三名殷人侍卫端来酒菜,一样样摆在桌上。
扶苏以及身边的皇宫内卫齐刷刷抬头看向对方。
“年轻人不懂事,叫着玩的。”
陈庆打了个哈哈,拿过酒壶拍碎了泥封:“昔年我乘船东渡时,装载了半船酒水。”
“最后一共剩了两坛留存至今,一坛现在享用了,一坛留着到了欧罗巴举杯共饮。”
淡黄色的酒水哗哗淌下,在碗中激出一连串的酒沫。
醇厚的香气四下弥散,茶楼内的好酒之人忍不住吸着鼻子到处寻找酒香的来源。
扶苏盯着倾泻而下的酒液微微失神。
沧海桑田,时移世易。
我们都变了,好像又都没变。
“哎哎哎,茶楼内不准自带酒菜的。”
“你们是谁呀?”
嵇尧察觉状况不对,踮着脚尖朝人群里张望。
数十名护卫目光凛冽,直勾勾地盯着他。
“退下!”
护卫头领声量不大,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威严和不容拒绝。
“哦,好。”
“退就退,你们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