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認識游珠雨開始,這個留學生就像是遁入空門抽去欲望的類型。
天才到近乎aI,對商業和未來大趨勢的預測更是讓人毛骨悚然,按道理應該活成模版大放異彩,卻深居簡出一臉時日無多。
靳芒無法反駁,憋了半天說:「行吧,那明天我來送你過去。」
「那之後呢?」
游珠雨找出了當年的校服和鞋子,白色的球鞋都起皮了,鞋帶因為過了太多年一解開都會掉屑。
深夜燈光昏黃,她坐在地上展開校服,魚缸里的電子魚還在遊動,風吹起老舊窗戶的珠簾,女人的面容還是冷冰冰的,眼眶卻紅得像是下一秒要滾出眼淚。
游珠雨:「還需要我仔細和你說麼?」
她的手指撫過校服胸口的刺繡桃子的布貼,經年累月味道早就淡褪,她卻捧起衣服,近乎虔誠地貼了上去,仿佛上面還有柳聆昔年的味道。
靳芒:「這麼凶幹什麼,知道了,合同都會準備好的。」
又是一個整點,老式鐘擺的聲音就算通過手機傳過來也足夠嚇到靳芒,她心想:就不能搬出來住麼?
那麼破的地方,結婚了好意思讓柳小姐這個大明星和你住在老平房?
但她也知道這是游珠雨的堅持之一。
對方把自己困在破爛的舊物里,自己也活出了腐朽的味道,等著有人回頭。
鐘聲後,掛電話之前,靳芒說:「游珠雨,恭喜你,馬上就如願以償了。」
「當年我就說過,沒那麼難的。」
游珠雨:「謝謝。」
她閉著眼抱著校服,心想:很難的,這已經是我的第三輩子了。
*
第二天團隊的人來接柳聆之前給對方打了個電話,卻發現柳聆關機了。
經紀人嚇得臉都白了,生怕出事,也一夜沒睡的徐玉渲開了柳聆公寓的門,卻發現沒人。
距離婚禮還有三個小時。
經紀人很害怕,她看向臉色陰沉的徐玉渲。
女人看上去也很匆忙,原定的行程是兩個人早晨分別去造型沙龍做妝造,但現在會所那邊沒等到當事人,公寓也沒人。
經紀人:「總、總監,我們要報警麼?」
徐玉渲閉了閉眼,一夜沒睡的雙眼熬出了猩紅的血絲,眉宇寫滿了即將失去的驚惶。
這樣的狀態並不符合這些年聞寫的桃色花邊,像她才是真的深陷其中的那個人。
徐玉渲:「她會結婚的,我們直接去婚禮現場。」
經紀人一邊回復各大讚助商的消息,一邊監控輿論。
這場婚禮根本不是能撤下去的熱搜,不少同行還在瘋狂地問消息,高掛的熱搜完全是路人堆上去的,和之前買的推薦位性質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