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聆:「你就是想太多了,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會立馬和徐玉渲分手。」
這話無情得游珠雨都有些同情徐玉渲了。
她問:「你沒覺得自己太冷淡了嗎?」
鏡子裡的女人笑得酒窩露出,柳聆的牙也沒有刻意整過,唱歌到忘情的時候虎牙露出,早年的視頻彈幕全是甜死了這種感嘆,這些年隨著曲風的變化和在造型的多變,都變成了甜姐。
她的皮囊太有欺騙性,很難讓人相信她本質的無情。
柳聆轉身看向游珠雨的眼:「一直這麼覺得。」
「或者說我從小就這樣,」她抱著游珠雨的脖子,輕聲說:「你知道我爸是怎麼死的吧?」
游珠雨點頭:「家裡破產,叔叔自殺了。」
柳聆:「他以前可不是這麼教育我的,告訴我活著最重要,人最重要的是責任,自己一死了之,那家人呢?」
過去這麼多年,柳聆提起的時候口吻輕鬆,手指撫過游珠雨衣服肩頭的走線,像是拂過自己少女時期一步步失去的同理心。
「然後他去死了,還想帶上我和媽媽。」
「他明明知道外婆只有我們了,也有基礎病,他違背了他的承諾,也不想負擔被拖欠薪資的員工的責任,就這麼,一死了之。」
柳聆笑了一聲,她嘆了口長長的氣,抱住游珠雨細瘦的腰。
游珠雨記得當年自己轉學的時候柳聆的媽媽和外婆都還在,等她料理完姥姥的後事,一切就都變了。
她們當初也都不是成年人,最後都孑然一身。
她沒多問,其實也能明白柳聆為什麼守著承諾。
責任是她最後的依仗,戀愛是她對臨終母親好好找個人陪著你的承諾。
柳聆也沒那麼好過。
柳聆:「所以你喜歡我什麼呢?」
她笑著抬眼:「我覺得我沒什麼好讓人喜歡的。」
游珠雨:「你的粉絲喜歡你什麼?」
柳聆:「唱歌好,長得好,很會營業,有回饋。」
「但那和戀愛不一樣。」
游珠雨:「我喜歡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柳聆:「什麼感覺?」
游珠雨:「和你在一起,我很高興。」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柳聆伸出手指給她提了提唇角,又遺憾自己沒想起來,不然還能在回憶里看看當年還沒物理面癱的游珠雨。
游珠雨忍不住問:「那你呢,和我,還是和徐玉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