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的脸色猝然之间变得煞白无比,他呆愣愣的看着将金簪抵在他脖子上,眼里满是恨意的许春雪。
“春雪,你……”
凌启神色痛苦,全然不敢相信,如今的许春雪,竟然将前尘旧事抛在脑后,全然不顾夫妻情义。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从前看他流血都会心疼不已。
怎么如今,位置能够离开他,她竟然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性命。
兴国公眉宇之间染上几分霜雪,面色深沉如墨,沉沉的盯着许春雪,“你要做什么!”
“你闹够了没!”
“启儿是你夫君,你莫不是疯了!”
疯了?
许春雪讽刺的笑了笑,她或许是疯了吧。
她从前最惧怕婆母和公爹,她知道在他二人眼中,她一直都配不上凌启,也一直觉得公爹不怒自威,对他又敬又怕。
可是如今,她身在囚笼,只艳羡那些能够自由飞翔的鸟儿,就这一点艳羡,让她将所有的恐惧都抛之脑后。
她冷漠的看了一眼兴国公,毫不惧怕地诘问,“我疯了?”
“我只是想要一封和离书,从而将簪子抵在他脖子上,你就说我疯了,怎么,他为着嫣然要割我的肉,放我的血的时候,可曾有个人说一句他疯了?”
就因为她身份低微,所以他们从不将她的性命当回事。
只觉得,反正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就算是凌启要将给她的一切尊荣一朝收走的前提是抵上她的性命,那也是她赚了。
许春雪说着,手上用力,金簪子竟然将凌启的脖子刺出一个小小的血洞。
血珠瞬间就渗了出来。
她另一只手狠狠的提着凌启的头发,大有他们真不愿意放人,她就和凌启同归于尽的架势。
凌启泪流满面。
心脏犹如一刀一刀被割开。
他声音颤抖,“春雪,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春雪,难道你也被这怨鬼控制了吗?你从前并不会如此狠心。”
到底……
到底是谁将春雪蛊惑至此,竟让春雪做出这样的事。
狠心?
许春雪笑了,她眸光里溢出讽刺,这话从凌启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可笑至极。
“你怎么有脸说我狠心?”
“你将我捆在柴房,妄图割我的肉,放我的血的时候,你也不曾说过你自己狠心。”
“如今身份对转,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便受不了了?!”
“现在割破的是你自己的肉,流的是你自己的血,你终于知道疼了是吗!”
果然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是从来不曾意识到自己做的事究竟有多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