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吹牛的话,张厂长四百万元的钞能力也很可观……哦,你爸什么态度?”
“我爸说了一个字‘滚’,然后挂断电话。”
“要是我,一定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打断张方安的狗腿。”
秦奋想起邓爸动不动就要打断别人腿的事,嘴上没忍住。
邓晓波看一眼秦奋。“秦哥,这时候开玩笑不大好吧?”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找我去卸张博文的胳膊腿?”
“我就是想出口恶气,张方安在外面乱搞女人,这种人还想让我姐和张博文谈恋爱,比猪八戒还会做梦,不给点颜色他永远不清醒。”
“我看你比猪好不了多少!”
秦奋骂道,“老张家烂,你特么也跟着比烂啊,有没有脑子!”
邓晓波被秦奋骂的不敢抬头,在家他可以和父母顶嘴,但对哥们加姐姐男朋友的秦奋,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
“秦哥,你说该怎么办?”
邓晓波想顶嘴又不敢,嘴噘成猪嘴筒子。
“你姐知道不?”
邓晓波摇摇头。
“叫上你姐,一起商量商量。”
秦奋和邓晓波踩着积雪,咯吱咯吱走向女生宿舍。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分居学校东西两头,中间隔着操场和一个小园林。
园林里有荷花池塘、飞檐四角亭、混凝土假山,面积不大,但因为建成曲径通幽的风格,很适合私密聊天。
秦奋站在亭子里,亭子下的池塘水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八九枝残荷梗戳破冰面,顶上是枯萎的莲蓬头。
秦奋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池塘,啪的一声,冰面被砸出一个大洞,水波晃荡,映出他的倒影,红色的围巾裹在军绿色大衣里,显得格外跳脱。
围巾上的流苏,从触感可以知道是纯羊毛,接近流苏的地方,织了一只黄色的卡通小狗熊,迈动小芽芽腿,欢快地奔跑。
秦奋正把玩着小狗熊,邓小娅和邓晓波走过来。
大概路上邓晓波和她说过情况,邓小娅手插在白色羽绒服兜里,低着头,神情沮丧。
“晓波和你说过了?”
秦奋拍拍邓小娅肩上的一点积雪。
邓小娅嘟着嘴点点头,伸手整理秦奋的围巾。
“那你同意老张的方案,救你爸的厂子?”
“我不!”
邓小娅使劲摇摇头,看看秦奋,垂下眼眉,一颗大而晶莹的泪珠,从长长的睫毛滚落下来,砸碎在亭子的水泥地上。
“张方安这狗东西确实欺负人,竟然把我女朋友当作交易的筹码!”
秦奋伸手拭掉邓小娅脸上的泪痕。
邓晓波一咬牙。“所以我才忍不住想找人卸张博文的胳膊和腿。”
秦奋训斥道:“晓波,我怎么说你呢,对付张方安这种人,打打杀杀有屁用,只会把我们搭进去,再说我特么又不是黑社会!”
“修理张博文至少能出口气,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那狗东西不是信奉有钱才是硬道理嘛,只要比他有钱,他马上老实,而且无比尊重你。”
邓晓波想想是这个理,再一想感觉秦奋有点废话。
“秦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问题是怎么赚到大钱,肉联厂效益不错,张方安很有钱的。”
邓小娅想起从老马养鸡场赚钱的事。“大书,能不能再从马老板那里赚钱?”
秦奋摇摇头:“马老板这人精的很,不可能让我薅秃他的。”
邓晓波对姐姐一摊手:“看吧,赚大钱很难的。”
秦奋照他屁股轻踢一脚。“滚吧晓波,赚大钱不难,难的是怎么让你爸妈同意赚大钱。”
邓晓波拍拍屁股,和姐姐相视一眼。
“秦哥,我听不懂。”
“我有一个赚钱的路子,问题是你爸妈敢不敢冒这个险。”
“能赚多少?”
邓晓波眼珠子亮如5瓦灯泡。
“把你家3万存款投进去,运气好能赚到差不多30万。”
“我靠,这么多!”
“多个屁,这是最保守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