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把仅有的一根蜡烛插上去,点燃,“你来吹蜡烛许愿吧。”
说着开始唱生日快乐歌,中文、英文结合,唱得很有湛秋风格,散漫随意却又恰到好处地在调上。
开了一半的车窗外有积雪照映出的寒光,车里开了几盏照明灯,烛光在其中摇曳,照得湛秋的脸半明半暗。
她的歌声让人放松愉快,沈清慈忘记了仪式感让人无聊的观点,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许愿。
脑子里很空,耳边是湛秋的声音,眼前是湛秋的脸。
她很想许些“来年暴富”
“事业有成”
这样世俗的愿望,但是很难去组词,从始至终都想着湛秋。
没有办法,因为湛秋在她眼前。
因为湛秋送了她太多太多礼物和心意,每一份都热腾腾,都直接摆在了她面前,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不管她要不要,也不管价值,她回赠什么,湛秋送出来就满足了。
她吹了蜡烛,睁开眼,看见湛秋温润的面容,含笑看着她,似乎在猜她的生日愿望,眼睛一秒也没离开过她的脸。
她在这一秒内屏住呼吸,心跳却越来越快,直到她被翻涌而来的潮汐扑倒,跌入海底。
她现在理解了,为什么海洋一样的装置艺术会在展厅正中间,占据那么大的空间。
两个人对视之后,跌入无边际的大海,这是遇见的另一种意义。
湛秋聪明又体贴地说:“你放心,我才不问你许了什么愿。”
因为她在心里默认,沈清慈许的愿望里,起码有一个关于她,无需任何理由、证据,她就是知道。
沈清慈能不爱她吗?
不爱她怎么会吹她点燃的蜡烛!
蛋糕盒里有两个勺子,两人各吃了一半苹果蛋糕。
几乎没有甜味,却又很好吃,沈清慈给面子地多吃了几口。
吃完蛋糕,沈清慈收拾了现场,湛秋整理东西太笨拙,她看不下去——这只是表面的理由。
实际上,她认为湛秋为她做太多事情了,她想帮帮忙。
之后,她开车驶离了文化园。
湛秋没有给她报地址,也就是可回家可不回的意思,沈清慈也没有主动问她,径直按最近的路线开回家。
湛秋说:“我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能不能问你?”
“你都知道很冒昧,干嘛还问。”
沈清慈一针见血地拦住她话。
湛起只蔫了几秒就重新振作起来,“这只是我礼貌的开场白,也许它本身不算冒昧,你是愿意告诉我的。你不好奇吗?”
“我的好奇心不多。”
沈清慈心情不错地跟她绕弯子。
“那我直接问了,这个生日过完,你多少岁了?”
沈清慈锐评:“探听别人岁数,的确冒昧。”
湛秋立即辩解:“哪里呀,年龄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说说你的。”
“你先说。”
湛秋聪明地提出,她怕她的年龄会影响沈清慈跟她报的数字。
沈清慈笑了一声,也没再逗她,“三十。”
“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