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中央医院的病历档案室,佑一翻动着泛黄的记录簿。
“十五年前,四天王寺火灾的伤者名单。”
管理员指着某页,“有个小女孩右脚小趾,被掉落的梵钟砸碎……”
记录在此中断,下一页被撕去,只留下装订孔的痕迹。
佑一的手机突然震动,上原发来的信息:
“佐藤美咲的电脑恢复数据——她最后编辑的文件是《四天王寺‘僧兵’传承考》。”
附件是一张扫描图,模糊的古籍页面上,画着十二名戴青铜面具的僧侣,手持灯盏围绕梵钟。图注写着:
“黄泉守灯人,每代十二,以罪人之血养灯。”
平次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带着罕见的慌乱:“佑一!医院监控拍到——”
他的手机屏幕上,凌晨317的影像模糊但清晰:
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赤足走过走廊,右脚的绷带渗着血,她的手里捧着一盏青铜灯,火光映出后颈的曼陀罗纹身。
森田千夏!
而她的身后——若隐若现的,是十二个戴青铜面具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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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敲打着音乐教室的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焦急地叩击,钢琴声突然中断,最后一个音符悬在半空中,仿佛被无形的刀刃切断。
工藤佑一站在音乐教室门口,右手的怀表指针停在5点42分,打开的钢琴盖、微微晃动的琴凳、散落一地的乐谱,空气中残留着《黑色星期天》变奏版的和弦余韵,混合着雨水和某种甜腻的香气。
“第五个失踪者。“警员中岛在门口低声说,“私立樱丘高中三年级A班,早乙女遥,17岁,全校模考第一,钢琴社首席。“
工藤没有回应,他蹲下身,指尖轻触地板上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刮痕。
刮痕从钢琴脚延伸至墙角,消失在储物柜下方,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刮痕尽头,一片黑色的花瓣粘在柜脚,五片尖锐的瓣尖像微型爪痕。
“曼陀罗。“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上原麻衣蹲在他身旁,白色医用手套捏起那片花瓣。她的面容在警用强光手电下显得过分年轻,但眼神却像解剖刀般锋利。
“黑色曼陀罗,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她将花瓣装入证物袋时,腕间的银色手链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教室门被猛地推开,服部平次带着一身雨水冲进来,运动鞋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水渍轨迹。
“监控显示她1725进入音乐楼后,没人进出过,“他扯下耳机,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但后门保安说1740左右,听到钢琴声突然停了。“
工藤的视线在怀表和墙上的挂钟之间快速切换。
“时钟快了7分钟。“他突然说,右手伸向钢琴内部,从琴弦之间夹出一个银色的小零件。
“调音器垫片,但不是学校备案的型号。“
麻衣已经站在钢琴前,戴着手套的手指抚过琴盖内侧。
“左右手掌印,“她指向一组模糊的印记,“大小与受害者吻合,但左手掌纹方向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