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定说,“我去帮你拿回来。”
伟宁不知是感动还是想笑他,“你说,是不是我们眼花。我那件白衬衫,刚才挂在树上,有风吹过,然后落入水里。”
哲辉压着声音说,“不可能,它邪邪的笑着看我们,是怎么回事?”
伟宁动了动身子,“风呀,你有没有感觉今晚上的风,比之前多了些许。”
哲辉立马反驳,“不可能。”
伟宁侧头盯他,“那你是希望它是,还是不是。”
哲辉一时语塞。
三人又静静地蹲了一会,风确实比来之时大了些,而天上的上弦月也时隐时现,更显得水面诡异。
这时水库中央惊现一圈圈水纹,由远及近,变成一个大大的环状的水圈。水纹中心处像一处旋涡,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怪异。像极一个人在游泳,一边游一边荡开涟漪。
终于水面恢复平静。这回三人猫着腰上了小路,在分叉路口,哲辉无论如何也不要一个人回去。伟宁和家定唯有送他。出了水库好远,三人也没敢开手电筒,借着月光凭着熟悉,一路无声的走着。
才没走多久,前面传来几声微弱的气息声。三人心里咯噔一慌,顿时停下不动弹,声音仿佛又消失了。刚想抬脚走,又传来一二声娇喘。三人再不敢往前走,正准备后退转身,又似听见一声女声。对,是女声,寂静的夜里听着异常的清晰。
“好像是人?”
家定走在最前,他分明听得清楚。
哲辉小声说,“这三更半夜来后山,不是做贼就是偷人。”
说得好像他不是三更半夜来后山。这会离水库远了,他心也没那么慌了,说话的胆气就有了。
伟宁掐了一下他脖子,“做贼?偷人?我们啊?”
哲辉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连自己也骂了。顿时一阵尬笑,幸好是晚上,没有人看见。
三人又重新猫腰往前走,步子轻缓。在转了个小弯之后,声音渐渐的清晰几分,虽然仍是时断时续。
声音是小路的下方,在一处矮林之中。隐约传来暖昧之声,三人虽然都年轻,但男女之事,还是该懂的都懂。家定拉起哲辉,只见这家伙饶有兴趣的走过去。
“你要干嘛?”
家定箍住他尽量压低了声音。
“瞧瞧哪个王八蛋。”
哲辉今晚上受了不少惊吓,现在也得找回乐子。
伟宁将他拽到身边,饶有兴趣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哲辉阴恻恻的笑了笑。
家定看哲辉拐弯下了小路,正欲问伟宁他干什么去。伟宁拉他到一边,又耳语一句。家定一阵无语,但是也想看看到底是谁。
没多久便听见两声惊叫声,一男一女惊慌失措分别从矮丛里跑出,两具白花花的躯体向小路狂跑。这一路经历了两次惊天动地的惊吓,见到两张凄惨凄惨的脸,血红的嘴,流血的眼。最后一哆嗦那男的几乎晕厥,还愉快的淌出一条小河。那女的趴在地上软趴趴的几近脱力,恨不得原地消失。奈何太过惊惧,又哆哆嗦嗦的爬起东倒西歪赶去追男子。
三人待那对男女走远,才从路边树丛出来,彼此照着脸上的鬼样,忍不住大笑。刚刚笑了两声,又催促赶紧走,边走边笑,还不忘擦了脸上的鬼样。
“看清那两人是谁?”
家定挺好奇的。
“家定,你学坏啰。”
伟宁也说,“我也挺好奇,你怎么吓到他们的。”
哲辉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刚过去,那男的还在……,呸呸呸,我开手电往我脸上一照,那女的一嚷,那男的也吓得魂不附体,起身就跑了。衣服都还在那里。”
顿了顿,“至于是谁,太黑真看不出。”
伟宁笑着说,“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