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方博回答,钱姐又嚷了声:“还能怎么弄?还不是你儿子打的。”
这一嗓子吓得方博更不敢出声。
邹云清忍着恕气直起身,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钱姐。开始她还怒瞪回去,谁怕谁。可是对方就是不说话,眼睛里全是滔滔不绝的杀意。
邹云清看对方眼神闪躲,知道机会来了。“能心平气和吗?不能就上派出所。”
钱姐还想硬气的顶回两句,但气场被人家掌控,只能闭嘴。
云清再度和方博平视,“你今年八岁了吧。我猜猜,你应该上二年级了。对不对。”
现在小学五年制,六岁可以上小学了。但考虑到方博有个奇皅妈,不舍那几块学费,不到七岁肯定不给上。而且方博没上幼儿园,所以是直接上的小学。
方博点了点头,眼睛望着眼前很温柔的阿姨。
“那阿姨问你,铁伟宁跟你是同学?”
对,五岁多的铁伟宁已经是小学生一名。本来铁建文也不赞成孩子这么小就念小学,但邹云清不这么想。
铁伟宁号称老虎街米家巷最能闹腾的孩子,没有之一。三岁上幼儿园,把虫子送给班上的女生,全体女生吓哭,班主任哄了一天,女生还惴惴不安。孩子忘性大,女生不记仇又和做朋友。但没隔几天,三岁小儿,当着全班的面撒尿和泥,糊了一脸同桌。把同桌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幼儿园是机关单位,儿子这骚操作,让她在同事面前声名鹊起,反复被人津津乐道。
三岁小儿这种直性情,笼络了一群小跟班,把班主任气得够呛。每回请家长,都她倍感羞愧。别的家长接受老师的赞赏与鼓励,她收获满满的羞愤和鄙视。
于是铁伟宁幼儿园五岁毕业,她毫不犹豫的把伟宁塞进小学。她以为可以轻松点了,但是她低估了儿子闯祸的能力。今天这一出,更让她抓狂。心里的火噔噔往上冒,她都忍不住要给儿子几鞭子。
方博摇摇头,“不是,他是一年级二班,我是二年级七班。”
钱姐不耐烦她顾左右而言其它,“你瞎扯什么,快点解决问题。”
邹云清也急,也不想浪费时间,“那你问出什么了?”
钱姐立马回话:“问了,你儿子打的。我儿子亲眼所见。”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正是俩女孩中的一个。都在七八岁的模样。
钱姐怒吼一声,“谁家的死丫头,有你什么事,瞎掺和。”
“哎,钱素芬,你骂谁呢。你往哪泼脏呢?”
钱姐话音落,一个爽快的声音立马怼了回去,眼神狠厉。
“宋娴,我招你了,让你丫头闭嘴。”
宋娴可不惯她,“我也想知道真相。陈澄,你说,妈顶你。”
陈澄指着方博说,“他是被三年级的男生打成这样的。”
眼神里全是嫌弃。
宋娴白了钱素芬一眼,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钱素芬不信,嚷道,“瞎说,我儿子就指名道姓说是铁家小子打的,就是他打的。”
邹云清怒问,“你儿子几岁,我儿子几岁?”
钱素芬怔了下,铁家那小子五岁多,又瘦又矮又黑像个小豆子样,所以很多左邻右舍戏称豆公,又传孩子是抱来的,没点两夫妻优良的品质。但人家父母否认,你也不能信口开河是不是。
如果被这个小豆丁毒打,而这位已经八岁并且高对方一个头的方博,那就太菜了,活该被打。钱素芬刚才想着讨回公道,现在是讨着公道,孩子的形象也毁了。想到这,钱素芬心里一阵恼火。不经意的伸手戳了儿子一脑门,狠狠的说,“不争气的东西。”
事情虽然有点反转,但本着要查明真相,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陈澄,你跟阿姨说说,后边怎么又扯上我们家伟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