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狼末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太美丽。
汪白轻笑,轻轻地舔去狼末耳尖上沾染的雪花,又蹭了蹭狼末的脖子,心里却在盘算着大概要搬家了。
之前选择这里作为营地,一是为了近距离观察黑嘴松鸡,二是因为这里地势较高,水汽没那么容易上来,可以避免他们罹患一些风湿类的疾病。
但现在,他们的好邻居应该是被保护区的工作人员接走了,他再也看不到黑嘴松鸡了,那座黑嘴松鸡的巢穴也彻底荒废了下来。
而且第一场雪过后,天气也会越来越冷,很快就会有第二场第三场雪的到来。
届时大兴安岭将变成银装素裹的世界,水汽什么的都变成积雪了,他们得另外找个能够保暖的营地。话说回来,狼末和狼越应该会相当喜欢那时候的大兴安岭,因为那时的大兴安岭像极了极地的雪景,只除了随处可见的林木。
他便开始在脑中思考自己在大兴安岭中走过的地方,想着有什么是符合条件的。
想着想着,困意上涌,他便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察觉到怀里平稳的呼吸声,狼末轻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小狗身上爬起来。
他只能躺在汪白身边,目光幽深哀怨。
雪依旧在下,一时半会可能停不下来的样子。
狼末怕小狗这么睡会着凉,他找了一圈,把之前吃剩下的狍子皮叼来,盖在了汪白身上。
说起这张狍子皮,也是汪白突奇想才留下的。
之前给狼群做的围巾,早就在捕猎的时候损毁了,为此,狼末还难过了好久。
汪白就惦记着找点好皮子,给狼末和狼越再做一条围巾,而且有老师帮忙,根本不用他动手。
只是大兴安岭的动物,很少有像勘察加旱獭那样丰厚的皮毛,这个计划就一直被搁置下来。
留下狍子的皮,也只不过是他察觉到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可以拿它的皮子当个被子取暖而已。
翌日,汪白一觉醒来,就现地上覆盖了一层白白的雪。
积雪很薄,薄到一脚下去,雪都还没没过他的爪子,脚掌就已经落地。
望着明媚的阳光,若不是遍地的雪白,压根看不出这里下过了一场雪。
不过,还是要抓紧时间去找新家,大兴安岭虽说比极地要温暖得多,冬天的温度也是会降到零下的。
到时候再找也来得及,但汪白更喜欢提前把窝找好,先和新家培养培养感情。
再说了,现在开始搬家还能精挑细选,真等大雪纷飞的时候,还不是随便找个洞就钻进去取暖了?
有狼哥在,他还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你说对吧狼哥?
狼末昨晚没睡好,心里惦记着跟汪白羞羞的事,一大早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有精神的地方又得不到释放,这让他浑身都散着低气压。
然而小狗的眼神一看过来,他立马就收敛了一身的沮丧,温柔地对小狗说:“想吃什么,我去找。”
汪白摇摇头,他打算找窝的时候顺便填填肚子就好,不过狼越呢?
都要搬家了,狼越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还有蓝蓝,他带着蓝蓝跑到哪去了?
汪白疑惑地问狼末:“狼越呢?”
话音刚落,就看到狼越顶着满身风雪,一脸怒气地走了过来。
蓝蓝跟在他的身后,一看到汪白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求安慰。
汪白连忙为蓝蓝舔舐掉身上的雪,怎么了这是?
狼越咬牙切齿地对狼末说:“你骗我,狍子群里根本没有野猪!我昨晚在旁边蹲守了一夜,连个野猪的影子都没见到,还白白被雪掩埋了一晚上!”
狼末嫌弃地看他:“有雪你不知道躲起来,不知道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