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此时安静的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皇后娘娘经过了王安然,走到苏和的身边,苏和礼貌的起身行礼。
见她听话乖巧的样子,皇后娘娘仔细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王安然在皇后接近女儿的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她想要自己如何都可以,但决不能动她的女儿!
“皇后娘娘,臣的女儿还小,她什么都不懂,还请皇后娘娘。。。”
王安然的声音明显带着紧张。
皇后见王氏紧张才略有些满意的笑了,她抬手打断她的话,盯着苏和的小脸说道:“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出国公府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是如此乖巧的样子吗?”
“皇后娘娘。。。”
王氏此时语气中有了恳求之意。
皇后又不等王氏说完,便厉声喝道:“本宫有准许你说话吗?大名鼎鼎的飞白将军难道连这点规矩也不懂了吗?!”
王安然只能忍住不做声,但脸色已然有些难看了,她微微攥了攥手。
苏和微抬起头,看着母亲的方向,不易察觉的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便又低头回话:“回皇后娘娘,小女初次进宫,不敢失了规矩,皇后娘娘刚刚提到当日揭发国公府一事,起初也是因小公爷心怀不轨夜闯将军府,第二日又一家子来玷污小女清白。”
“皇后娘娘大可明察,小女揭发的那些事情均属实,不敢有半点胡言乱语。”
皇后本以为苏和会被自己吓得跪地求饶,求自己放过她们,那样她多少会好受一些。
可她没想到,这个苏和竟会这样直白的将这件事说出来,她就不怕得罪了自己,就不怕因她一时直言可能会连累将军府在朝中的地位吗?甚至都有可能会被定下大不敬之罪!
可转身又看王安然,不但不阻拦,那神情,似乎还颇为赞同苏和此番回应。
“哈哈,好啊,真是好啊,飞白将军,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皇后看看王安然,又回头看看苏和,表情瞬间严肃狠厉:“这张小嘴还真是伶牙俐齿!”
她又像是回忆着什么一样,目光带着思绪都飘向远处,自己喃喃道:“我的哥哥在朝为官二十年,为朝廷,为皇上做牛做马毫无怨言,本宫自从坐上这皇后之位,处处小心谨慎,端庄得体,可到头来呢?”
“我的哥哥不在了,这世上,最疼本宫的人不在了,就连皇上也。。。”
就连皇上也从来没爱过自己。
此时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皇后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王氏也趁着皇后走神的功夫赶紧走到苏和身边将女儿护在怀里。
就连华嬷嬷也满脸担忧的想要过去扶着皇后娘娘。
可还没等她过去,皇后便猛地一转身,指着王安然与苏和大声吼道:“是你们,都是你们!”
“是你们害了国公府,害得我没有了哥哥,你们都该死!”
最后这句该死,皇后几乎是喊得歇斯底里,甚至没了声音。
华嬷嬷还是有些理智的,这与皇后娘娘起初与自己说的大不相同,眼见着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华嬷嬷赶紧叫人过来,想将皇后娘娘扶到凤椅上缓缓情绪。
可皇后突然力气大得很,她挣脱了所有人,这些人都是伺候的丫鬟,谁也不敢再硬上前,生怕会伤到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