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鶴看到了那人身上的血,心生警惕,與男人對視。
男人受了傷,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現在早就撐不住了,眼下以為遲鶴也是追殺他的人,強撐著身體氣勢洶洶準備跟遲鶴魚死網破。
遲鶴蹙眉,還沒等男人衝上來,他眼疾手快地抄起地上的木棍,男人眼睜睜看遲鶴度極快飛步過來,手臂高舉,面前一陣勁風,而後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男人愣在原地。
他以為剛剛那棍要掄他臉上呢。
遲鶴在跟男人對峙的時候,發現男人身後悄悄出現一個人,那人腳步輕巧靠近男人身後,手裡攥著把匕,正要往男人身後捅。
他不知道離得那麼近男人為什麼沒發現身後有人,他不能出聲無法提醒他,本能地出手救了男人。
男人很快反應過來遲鶴跟追殺他的人不是一夥的,而且安靜的菜市場突然出現一群人嘈雜的腳步聲朝他們過來,他咬牙忍住腹部的痛,攥住遲鶴胳膊跑。
男人帶他躲到了一家荒廢的涼菜店廚房裡,眼下情況出了遲鶴接觸的範圍,他的表情依舊沒什麼波瀾,男人先是把他和自己藏在廚房窗台下,聽著外面的腳步聲遠去後才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捂著滲血的腹部坐在地上。
他說:「喂,小子。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遲鶴不動聲色,和男人有些距離,顯然是不太信任他。
他們這一折騰,外面天逐漸泛起魚肚白,要天亮了。
男人發現遲鶴的警惕,和他波瀾不驚的表情,不由得目光打量了他一下。
一張清俊的臉,眉眼雖清冷銳利但帶著絲少年的青澀感,表情平靜,神情警惕。
仔細一看,男人眉頭舒展,笑了笑:「放心,你救了我,我跟外面那群人不一樣,不會傷害你。」
遲鶴依舊保持著距離,他在聽外面的動靜,有些擔心一個人在旅店的宋嘉陽。
男人一直沒得到遲鶴的回應,有些不太高興,畢竟在場子裡了沒人敢這麼無視他,可誰讓這小子剛剛救了他。
一開始他還以為遲鶴也是追殺他的人,顯然不是。
「手機借我打個電話,你看我現在傷成這樣,就算真想對你做什麼,我也動不了,你要實在不信,你把手機放那兒,我自己拿。」他再次問遲鶴要手機。
遲鶴猶豫片刻,給了,把手機放在地上。
「。。。。。。」男人沉默,他動一下肚子都要疼死了。
遲鶴看出來男人行動不便,將手機輕踢到男人手邊。
「謝了小子。」
男人打了電話,手機扔給遲鶴,遲鶴確定外面沒有動靜了想走,男人叫住他:「先別走,等我的人來了以後我們再出去,那群鱉孫肯定在外面守著我們呢。」
遲鶴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他用手機打好字,扔給男人。
男人疑惑,隨後看到屏幕上的字,然後看了下遲鶴,反應過來什麼,猶豫道:「你,不會說話?」
遲鶴沒給回應。
屏幕上的字是問男人是什麼人,外面那些又是什麼人,會不會對住在附近的人有危險。
男人似乎對遲鶴並不防備,因失血而蒼白的臉上,眼底閃過一絲狠辣,「黑社會知道吧,我就是干那個的。」
xx市治安不好是眾所周知的,這裡很多地方警察管不著,也不敢管,這就放任了當下許多黑惡勢力的滋生。
第21章不過生日
但遲鶴不關心這些。
他眉宇間不耐明顯,還有些焦躁。他只關心那些人是否會對附近的人有危險,宋嘉陽還在酒店。
男人看出遲鶴想離開的急切,還有他問的問題,懶洋洋說:「放心,他們只想弄死我,不會無緣無故找別人的麻煩,我的人馬上就來了,一會兒咱們就能走。」
不一會兒,外面有人群的腳步聲,一襲黑色西裝的男人破開涼菜店門擠進來,看到陳洛伊,齊齊喊道:「大佬,您沒事吧!」
陳洛伊擺擺手,「沒事。」
陳洛伊的手下發展站在一旁的遲鶴,頓時警惕地把他們大佬護在身後,眼神兇狠瞪向遲鶴。
陳洛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手下,「這小子救了我,別為難他。」
遲鶴立在原地,男人點了根煙,遂抬頭眼神把他又掃了一遍頗有誠意地說,「小子,我叫陳洛伊,你叫什麼?我看你身手不錯,要不要考慮跟我干。」
陳洛伊如今剛剛接手上任大佬的產業,手底下正是缺人的時候。
遲鶴用沉默拒絕陳洛伊。
陳洛伊聳聳肩,也不惱,從手下口袋裡掏出來一張名片遞到遲鶴面前,遲鶴沒接,陳洛伊就把名片塞進他的上衣口袋。
陳洛伊拍他肩膀,笑:「現在不願跟著我也沒事,這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哪天想通了或者走投無路了,隨時歡迎。」
陳洛伊總有種直覺,遲鶴會有來找他的那天,這個人身上有太多和他曾經相似的地方。
西裝男人擁護著他們大佬離開了涼菜店,遲鶴皺眉將名片取下來,上面是一家高檔會所的名字,叫「笙歌」。
猶豫了一下,遲鶴並沒有扔掉名片。
宋嘉陽還在旅店,不再多停留,闊步趕回。
遲鶴回到旅店時宋嘉陽剛醒,衣服睡皺了,頭髮翹起來一撮呆毛,揉著眼睛一臉茫然看氣息微喘站在門口的遲鶴,聲音是沒睡醒的糯糯的調子:「遲鶴,你怎麼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