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
黏腻湿热的空气几乎凝固。
远离了海市的闹市区,出租车拐进巷子,停在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
午后两点,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门口拴着的护院狗汪汪吠着。
踏进楼道,凉意顿时袭来。
江宁背上斜跨着一个帆布包。
每踏上一阶台阶,都能扬起不少的灰尘,几乎将她素白的裙摆染的灰扑扑。
“叩叩——”
她轻敲门,里头却无人应答。
“侬撒宁?”
嘎吱一声,隔壁门轻轻打开一条缝。
羊毛卷老太太凑在门边,警惕的看着这个穿着素白长裙的苗条女人。
江宁停下敲门的手。
转过头冲人笑笑:“忘记带钥匙了,阿姨您知道林川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伙子早出远门跑货了,侬什么人?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还是个防范心挺强的老太太。
江宁无奈摇头,熟稔的从墙边废弃已久的存奶箱后面摸出来了一把钥匙。
冲人轻轻晃晃,干脆利落的开了门:“外面虫多,您赶紧关门吧。”
铁门嘎吱作响,只听砰的一声,隔壁门再次关上。
江宁这才又打开第二道木门。
看着里头杂乱的布局,差点儿没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屋了。
再三确认手中沾满灰尘的钥匙。
上头贴着一张早已褪色的小魔仙贴纸。
是她七岁那年玩闹时贴上的。
离开这上大学的时候,特意把这把钥匙丢在了奶箱后面。
嗯,没错了。
“才走了七年就把这糟蹋的不成样子。”
江宁小声嘟囔着。
抬腿迈进客厅,老旧的布艺沙发上堆满了男人的短袖和裤子。
原本以为是没洗的,可走近一看却全都干干净净。
看样子也只是男人懒得叠随意丢在一边。
屋子很暗。
江宁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整间屋子顿时明亮。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不是人都出远门了,屋里还这么干净吗?
江宁再三细看。
屋里倒不像是久未有人居住的样子,冰箱里甚至还有半瓶没喝完的可乐。
她无奈摇摇头,坐在沙发上把那些四处散乱的衣物叠了起来。
总算是腾出了一块儿能坐的地方。
只是当叠到一件女士内衣时,她动作顿了顿,眉头微蹙。
只一瞬间的迟疑。
旋而就把这件内衣放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背上。
随后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洗手。
房子不大,一个小客厅,三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