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耀着蜿蜒的河面,新的一天来临了,甘蔗林又像往常一样忙碌起来,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甘蔗园似乎被某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人们的脸上带着惶恐和忧虑。
一大早就又有两个人在砍甘蔗的时候被不知名的毒虫蛰伤了,他们的小腿高高的肿了起来,接着起了高烧,全身都在颤抖,他们很快被人抬到村子里治疗去了。
小范尼对此一筹莫展,他只能疯似的挥舞着砍蔗刀,冲着甘蔗林泄着自己的不满,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包括劳拉。
劳拉一根根的抽着香烟,眉头紧锁着,沉思着,女儿朱莉走了过来,「妈妈,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又有人倒下了?这些该死的毒虫!」「上帝会保佑我们的,朱莉。」劳拉轻轻吐着烟雾。
「哈哈,上帝,他在哪?别自欺欺人了,狡猾的白种女人!」女黑人塞隆抱着肩膀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还不明白吗,这是天神对你们的惩罚,如果老巴克利在的话,一定不会有这种事情的……」「闭嘴!塞隆,你在这时候应该在甘蔗林里干活,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朱莉怒斥着她。
「该闭嘴的是你!小丫头,你连把蔗刀都不会使,你的母亲除了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哦,我差点忘了,你要不是屄让人给缝上了估计早就去招蜂引蝶了吧?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呸!一对骚货!」「克(Fuck)!……」朱莉彻底暴走了!她扑过去和塞隆厮打起来。
「住手朱莉!」一向温和的劳拉真的火了,「还有你,塞隆,如果你还想在甘蔗园里呆下去的话就给我下地干活去!」塞隆松开了手,整理着散乱的衣服,悻悻的说道:「我的手下已经被蜇伤好几个人了,再砍下去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倒下的,我们现在拒绝再去砍那些该死的甘蔗了!」「老妈!她们这是想罢工!」朱莉大叫起来。
「闭嘴朱莉!我知道什么是罢工,」劳拉没好气的说。「今年的毒虫怎么这么肆虐?往年也是这样吗?」「我说了,这是天神的惩罚……」塞隆冷笑着。
「别胡说八道了!」大汗淋漓的小范尼走了过来,劳拉递给他一块毛巾,他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解释道:「今年的雨水充沛,甘蔗长势特别好,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可是也带来了问题,甘蔗林里的小昆虫也繁殖得特别快,还吸引来很多毒蛇和毒蜘蛛,开始谁也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成了大麻烦了。」「有什么好办法吗?」劳拉问道。
小范尼摇摇头,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甘蔗林无奈地叹气。
「稍后你应该去看望受伤的劳工,顺便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大家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我们该尽量满足的!」女黑人塞隆轻蔑的嗤之以鼻,劳拉看着甘蔗园凄惶的景象,悠悠的叹了口气。
月亮照在河面上,清风拂过这片黑黝黝的甘蔗林,出哗哗的声响。几只夜宿的椋鸟围着山岗上的枯树盘旋着、啼鸣着,树下隐约显露出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那个青年男子蹲在一块凸起的大青石上,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始终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大树底下的洞口。
忽然一只灰鼠从洞口里冒出头来,它露出小脑袋狡猾的四处张望着,然后小心翼翼的爬出来,在月光下用小爪子梳理着皮毛,这时空气中出一声尖利的呼啸,一根短小的羽箭划破夜空,将那只准备窜入甘蔗林享受晚餐的老鼠钉在地上,那只老鼠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然后很快全身僵直死翘翘了。
「好箭法!」
一个体态丰腴的金女人在远处鼓掌喝彩,扭动着性感撩人的屁股走上山岗,她慢慢走到那只老鼠跟前,枯枝败叶在她脚下出嘎嘎的声响,她好奇的用树枝拨弄了几下那只死老鼠,伸出手打算将那根羽箭拔出来,这时蹲在大青石上的年轻人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惊慌地喊道:
「别碰那支箭,那上面有毒!」
金女人吓得忙把手缩了回来,扭回头看着奔跑过来的年轻人,脸色煞白:
「毒箭?!」
年轻人点点头,走过来用手轻轻揪住短箭上的羽毛,从僵直的死老鼠身上拔了下来,他拎着那支短箭在金女人面前摇晃着,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成熟的金女人倒吸了口冷气,不禁倒退两步,年轻人露出憨厚纯真的微笑。
「别害怕劳拉,我不可能伤害你的。」
「哦,小范尼,你用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厉害?」劳拉轻抚自己半裸的丰胸,嘘吁不已,让小范尼看的直流口水。他将手上的箭筒递给劳拉:「这是吹箭,当地土著常用的狩猎工具,这是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亲手为我打造的,也是他留给我的遗物。」劳拉将吹箭筒接在手里把玩着,这是一根用竹筒做成的吹箭筒,短小精悍,大约有一尺多长,上面的竹皮已经被岁月磨得油亮,小范尼把那根毒箭重新装回到箭筒里:「毒箭上涂着箭毒蛙身上分泌的毒液,这是当地非常稀有的一种毒虫,它的毒性很厉害,可以见血封侯,猎物通常几分钟内就会死亡!」小范尼拿起吹箭筒,放在嘴边示范了一下吹箭的具体使用方法,然后转过头看着点燃香烟的劳拉:「劳拉,我想把这个吹箭送给你。」「送给我?为什么?让我用这东西去打猎吗?」劳拉微笑着,深深吸了口香烟。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父亲让我将来把它送给我喜欢上的第一个姑娘!」小范尼一往深情地看着眼前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的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