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除了哗啦啦的水声,没听到任何回应。
湛昱柯敲了门,里面依旧只有水声。
迟疑了一瞬,抬手按下把手。
湛昱柯松了口气。
门没有锁。
雾气腾腾的浴室,他的眼力足够一眼找到已经倒在浴缸里头被埋进水的人,
神色一敛快步走去将人从水里拉起,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南舒。”
见人吐出一口水,大口大口恢复了呼吸,湛昱柯面色稍缓。
即使南舒衣服完好穿在身上还是绅士的将目光挪向一旁漂亮的大理石砖面上。
“……”
怀里的突然嘟囔了一句吸引回他的注意。
垂眸观察怀里的人,她眼神虚虚晃晃没有实处,浑身发软滚烫,像是一团高热的棉花。
只靠着湛昱柯托举的勉强站立。
“热。”
南舒深呼吸。软绵眉头蹙起,哼了一声。
寂静的浴室,微弱的声音也会被无限扩大,她湿着脸和头发,哼出的声音又是那样……无助,不知不觉湛昱柯指节发紧,箍了她的腰。
喉结滚动,这么瘦的人,却有紧实的肉感。
一如那晚。
她弯起唇角,通红的脸颊一脸的水,唇瓣微张,黑亮的眼眸十分专注地望着湛昱柯,执拗却微弱的拉着他的衬衣,将脸颊贴上。
这屋里水汽弥漫,热的她心里发燥,只有从外面进来的湛昱柯身上还有些凉气,如同沙漠里的绿洲靠近能缓解片刻的焦灼。
“洗……澡。”
明明在强撑,只怕松手人就立刻重新滑落在浴缸里还非要使性子,偏偏还在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钻,小臂如同一条狡猾的蛇,攀到他的腰身。
湛昱柯眼眸加深,手上力道加重就连语气不自觉也染了燥热:“胡闹什么。”
却没想这一凶,怀里人立刻开始低声啜泣,眼泪从浓密的睫毛下面涌出,让他的冷漠瞬间分崩离析,恐他没分寸弄伤了哪里,压着身子凑到南舒唇边,听清她不断重复的字眼。
“脏。讨厌脏。”
她嫌弃自己脏。
心猛地一沉,仿佛积累多年的冰碎裂,挤出一颗摇摇欲坠的嫩草,让湛昱柯喉咙微微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