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躺在床上,南舒把玩着指尖碧绿的发簪,触手升温是一块上好的料子,哪怕是当年南家没出事在她爷爷那,也很少见到这么好的玉料。
此时放在眼前,她才看出簪子被打磨的是一段竹子的款式。
竹子是她最喜欢的。
手里的簪子仿佛触电般扎了她一下,南舒急忙将东西收好,准备下次见面还给湛昱柯。
客厅里突然传出一阵声响。
南舒光着脚走出房间,碰上头发湿漉漉的湛昱柯,两人对视一番,南舒先挪开了视线。
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回房间。
却看到他胳膊上又露出的伤痕,微微倒吸一口凉气。红肿比她白日见到的更严重了,还起了几个晶莹的水泡。
上前拉着他的浴袍,哪怕湛昱柯会生气也顾不上了,“我帮你涂药。”
“不用。”
轻描淡写敷衍着她,湛昱柯就要抽回袖口。
可南舒倔脾气上来了,不依不饶,手上用了力,原本松垮的浴袍被拉扯下来。
锻炼有素的肌肉线条流畅的呈现在眼前,一颗水珠顺着发梢落下,沿着长颈一路划过腹部的沟壑,最后消失在……
南舒握着浴袍,呆呆瞪大了眼睛,目光一点都不敢轻易落在下方。
“穿裤子了。”
警报解除,南舒缓缓转动着眼球,果然下方湛昱柯穿着柔软的丝绸睡裤,无奈的眉头轻皱。
南舒又来了底气,大有湛昱柯不答应今晚就别想睡的倔强,“坐下。”
深深望着她一眼,湛昱柯转身找出医疗箱,坐在一旁的餐椅上。
将胳膊放在桌子上,将医疗箱推到她面前,微微挑着眉。
可他这么配合,倒是让南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从哪下手,盯着医疗箱里满满当当的药品,皱着脸。
突然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从中间挑出烫伤药,手术刀,绷带。
“谢谢。”
耳朵微微红着,南舒握着手术刀,对着水泡又生出了犹豫。
“我会轻一点,你如果疼一定要告诉我。”
执着刀,南舒忍不住手指轻颤,而且一股热将她裹着,近乎抱在怀里,湛昱柯握着她的手肘利落的下刀。
水泡被划开。
南舒心里一震,急忙拿出棉球挤出其中被感染的黑血。
又拿出消炎药和烫伤膏仔细涂上。
抬头去看,湛昱柯已经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不管她动作轻重,都面不改色,没眉头都没皱。
上学时,画室也有被烫伤过的同学只是一小块伤口,都痛的面色发白。
这得是多强的忍耐性,才能这么淡然。
一圈圈缠上绷带,南舒视线又落在他的胸口。
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在他的身上肉眼可见的位置,破坏了原本比例完美的人体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