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之后,她也不做任何停留,拔腿继续往村子里狂奔。
边跑她还边大喊大叫:“有劫匪,快起来,有劫匪,快起来,劫匪放火烧家了!!赶紧起来啊!!!”
不这么喊,她怕村里人都闭门不敢出来。
此时健全的劫匪还剩三人,如果村民都闭门不出的话,光靠俩衙役,估摸着是很难制服三个劫匪的。
所以她得喊劫匪放火,毕竟村子里的很多人家,家家户户都是紧挨着的,如果邻居家着火,那肯定会连累隔壁。
着火就必须有人起来灭火,想要闭门不出,除非想被烧死,不然肯定会有人跑出来救火的。
二十里铺是个大村落,全村能有一百来户人家,所以这会儿只要每家每户出一个人,那剩下的四个劫匪肯定就能被制服。
四个劫匪的意思就是,三个整个的,两个半残的。。。。。。
加起来正好四个。
陈冬月边喊边跑,不消一刻,就从二十里铺的村尾跑了出去。
村里头现在已经完全乱了套,很多人吵吵嚷嚷的拿着木桶木棍大镰刀,往村公所的方向跑去。。。。。
深藏功与名的陈冬月则沿着村间小道,一路跑回了青山村。。。。。。
等她到青山绣坊的时候,宋得柱他们也刚到绣坊不多久。
算是前后脚吧。
李秀才都还没来得及跟宋扬他们介绍姚大夫。
他见陈冬月回来了,便赶紧拉了陈冬月到一旁,问了句,“咋的啊东家,咱是又遇上一伙劫匪了?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啥事儿?那些人到了二十里铺就被那里的驻村衙役现了,然后他们就嘁哩喀喳一顿打,我看着二十里铺人手多的是,便赶紧回来了。”
什么半路干掉半个劫匪团队之类的事儿,陈冬月是只字不提。
那群劫匪一看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谁知道他们这回是倾巢而出的,还是只是一个小分队?
所以陈冬月一点儿都不想跟这件事儿扯上什么关系,以免引火烧身。
李秀才点点头,才想说什么,就见宋好婆凑了过来,“冬月啊,你咋是跑回来的啊?”
“哦,突然腿痒,想动一动,就下车跑了一小段。”
陈冬月说起谎话,那是张嘴就来。
宋好婆却也不疑有他,毕竟自家儿媳自己知道,本来就不算什么正常人。
再说了,三更半夜跑个步什么的。。。。。。真的不正常吗?
应该还挺正常的吧?
不过这不重要。
宋好婆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点。
随后她指着已经非常自觉的跑进绣房取暖的姚大夫问:“那老汉就是你们请回来的大夫吗?我怎么看着他自己好像都快不行了啊?”
就那老头儿颤颤巍巍的模样,以及那被寒冷的空气冻得苍白的唇,和话都说不利索的嘴。。。。。。
“他不会死咱们家吧?”
宋好婆又问了一句。
“人是秀才找的,反正万一死咱们家,也是秀才去给人家家里人交代。”
陈冬月嘀咕了一声,抬腿就进了绣房。
“李秀才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找大夫咱们好歹也得找个看着康健点儿的。
你说这大夫万一有个啥事儿,叫咱们怎么跟他家里交代。。。。。。。。”
宋好婆对李秀才有点儿意见了。
李秀才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婶子,你放心,姚大夫家里头人都死绝了,万一他没了,咱们给他埋后山上就行了。”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啊!”
宋好婆心里头更觉得李秀才这人不咋样了,“什么叫死绝了,你这说话太难听了。。。。。。”
这两人就站在屋檐下,瑟缩着脖子,嘀嘀咕咕的争论起了对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