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他被定了罪,他们侮辱他,谩骂他,诅咒他。向他吐口水,扔鸡蛋,扔石子。将他架在木桩上,要烧死他,才能磨平他们心中愤恨。在梦里,那个人是我……
“喂……”
一个声音,“喂!”
一个低沉粗犷的声音尽可能压低着:“喂,醒醒,你小子也忒难喊了。”
我感觉脸上被人轻拍着。
下一刻,我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着立了起来。
我缓缓睁开眼,和夯叔四目相对,我们俩的头近在咫尺,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颊……
我有些汗流浃背,心中生出一股恶寒。
“什么情况?”
我张口问道。
“不是你说的要轮班守夜吗?盯窗户啊,你不盯了?”
“不好意思,睡迷糊了。”
我挣开夯叔的双手,“你去睡吧。”
“终于解脱咯!我这次怪谈回去指定能瘦二十斤。”
说罢便睡去,没多久就响起了鼾声。
无所事事,我开始在脑中整理起线索。
规则出现在簸箕里,显然是被人丢弃的。
艾米丽之前有一个人,这个人只有她看见过,假设这个人真的存在,他因为接受不了宿舍条件选择直接离开。
如果他看到了规则,应该不会那么冒失直接夺门而出,所以大概率他没看到规则。
如果这东西不是被他所丢弃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它是由之前那些失踪的学生留下来的。
也就是说,在这些学生离奇消失之前,这个物品就已经被遗弃在此地了。
之所以被遗弃在这种地方,也可以当做是一种信号,那就是学生们不喜欢这个规则。
这个学校一直都在束缚着他们,还时有失踪案发生。
这些他们都习以为常,可是十分嗜血暴力,尽管上的课程是很正常的樱花国课程,可是并没有约束他们的凶性。
在规则的约束下敢怒不敢言,想杀不能杀。这杀意似乎也从来不指向自已人,反而希望更多人认同。
现在想来,既然他们记恨于规则。
他们最想除掉的,应该就是一直在阻止他们的那个监管者、外加规则的制定者——教导主任。
而违背规则这点上,目前看来大概率不会致死,但是会变得有些不正常。
假使艾米丽和教导主任的信息都是真的,为什么只有艾米丽半夜瞥见过一次那个违反规则的人,后面无论在哪都无法再看见他。
可能是被囚禁在了什么场所,也可能是聚集在了另一片活动区域里,比如规则中严禁学生靠近的图书馆,他们活着但同时也并不自由。
而教导主任与此后的真相密不可分,就是她亲手处理的那些违规学生,她知道背后隐藏的内容。
可是她对质疑十分敏感,甚至不惜调动了诡异的庞大力量,来震慑质疑者。
难道她在对那些学生动着什么手脚?
哐当!
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窗户被打开了!
并没有风,就算有风,也不可能打开这里的窗户,因为那窗户是向外双推式的。
因为年久失修,窗户向外旋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音,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怪笑似的。
我向窗外看去,空空如也,唯有一片黑暗。
于此同时,外面开始下起了雨。刚开始零散几滴,接着越下越大,转眼间化成倾盆大雨。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感觉惴惴不安了起来。
我调整呼吸,抚平思绪,蹑手蹑脚,以极慢的速度,无声地向窗边靠近。
双手撑住窗户,以防它们又突然关上,我微微探出头去。
左边,没有东西。
右边,也没有。
除了豆大的雨珠狠狠撞向地面,再无他物。
我轻轻合上窗,又发出了一阵好似怪笑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