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陈铮出城直奔玄云观。
正见到陈稚平在那里吭哧吭哧地刨木,他已经弄了一大堆木料,可以用来打造成整套的家具了。
“三哥。”
看见陈铮,陈稚平很开心地叫道,憨憨的脸上满是笑容。
玄云道人则有些愁眉苦脸,他收陈稚平为道童,这家伙块头是够了的,做事也勤快,就是神情管理不到位,很难做出凶恶的模样来。
带着他出去做法事,不凶狠一点,怎么有气势?怎么威慑阴邪妖物?
要知道鬼神也怕恶人。
故而玄云道人是想把陈稚平往那般人设来培养的,而非看上去就像是个傻大个。
但没办法,天性如此,得慢慢来教。
把陈铮请进室内喝茶,道人道:“昨天贫道去看过陈曾了,他邪气萦绕,定然是被东西缠住了身子。可他不识好歹,不但不领情,还要报官来抓我。这般被迷了心智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铮忙问:“那像他这样,会不会就被害死了?”
“呵呵,观其气色,应该还能活一阵子。对方乃是阴邪妖魅之流,吸他的阴阳精火,须进行房事才能够。但这样吸下去,便会变成人干了的。”
“还请道长出手,救他一救。”
陈铮终是不落忍,更是还陈曾一个人情。这个事情如果拖得久了,等陈曾油尽灯枯,救也没用了。
玄云道人沉声道:“其堕入迷途而不知返,贫道也很难办。”
陈铮想了想:“我可以去告知他爹娘,先把他捆起来。”
“那倒可以。”
“事不宜迟,要不现在就回城?”
玄云道人看着他:“你这小子倒是个仗义的。”
陈晋道:“我与他既是同族,又是同窗,他还帮过我,怎能看着他去死而袖手旁观?”
“说得不错,那便走吧。这一桩事,由你来帮贫道打下手。”
“应该的……那要带什么东西?我帮你拿。”
玄云道人大手一挥:“对付这些不入流的邪魅,无需大费周章,有铜铃,有桃木剑,即可。”
于是交代陈稚平看守道观,他便与陈铮一起回城。
在路上时,陈铮问:“道长,你不是还有个道童吗?怎不见了?”
“那厮生性贪玩,嫌跟着贫道太苦,又学不到本事,已经回家去了。”
“哦。”
玄云道人一板一眼地道:“修行入门,岂是易事?必须要好好打磨心性,经受劳苦,才能得到认可。想当年贫道登崂山学艺,光是砍柴挑水,就做了十年之久,然后才被传授,学了第一门法术《穿墙术》。”
对于他的话,陈铮是认可的。
这世道人心浮躁,都想着走捷径,总想着不劳而获,但实际上,哪有天下掉馅饼的事?
瞧着送上口的美食,往往都是骗局的饵。
听到道人说《穿墙术》,顾名思义,那就是用来穿墙行走的。学了此术,出去都不用开门的,端是便利。
陈铮心里,自有几分羡慕。
但正如对方所言,人家在山上砍了十年柴,才能入门学到的术法,怎会轻易便教了旁人?
没道理的事。
一路快行,进城来到陈家集的陈曾家里,陈曾正好出去买东西了,不在家。
以前陈铮曾经到此做客,吃过饭的,与陈曾父母都认识,当即由他出面,把事情说了。
两老本来就对儿子近期的巨大变化而忧心忡忡,立刻信了七八分,眼泪哗啦啦的,赶紧求玄云道人做法,救救陈曾。
玄云道人一副高人架势,满口答应下来。
等陈曾回家,其看到玄云道人和陈铮在屋里,登时恼火起来,甚至破口大骂。
陈铮懒得听他呱噪,一把子抓住,直接绑在椅子上,又往嘴里塞了块烂布,立刻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