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程映秋离开,秋琬带着她们去临街停车的路边,伸手拉开车门,偏头问:“得空吧?随我去一趟医院。”
李鹤薇坐进后排:“去医院做什么?”
“说来话长。”
秋琬系着安全带,“案中案。”
陶聆惊讶:“案中案?”
她曾经通过电视剧了解,从未参与过此类案件的侦查。
“是的,根据嫌犯供述,他和死者被钱钢收买,试图谋杀另一位受害者焦杨,焦杨如今在医院养伤。”
李鹤薇纳闷:“为什么去医院?不是应该先证明他口供的真假吗?”
“可以同时进行。”
秋琬查询导航,目的地蜀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她紧接着说,“焦杨是我高中三年的同桌,前些年混得风生水起,后来改名换姓,不知不觉,已经六七年没有联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钱钢失踪。”
李鹤薇潜意识分析:“钱钢失踪?畏罪潜逃吗?”
“时间线不对,他在焦杨遇袭的前一天失踪,而且警方也没有抓到刺杀焦杨的凶徒,嫌犯属于不打自招。”
“奇怪,我看群里的描述,他大概激情杀人,判无期或者十五年,但数罪并罚,死刑无疑,这不是蠢吗?”
“对,所以疑点重重,慢慢来吧。”
秋琬拧动车钥匙,“走,去你俩母校的医院。”
导航提示全程4o公里,经省道和国道,差不多需要5o分钟。车厢安静下来,昏沉的睡意逐渐蔓延,李鹤薇起初还能和瞌睡虫僵持,后来彻底放松,跌落梦中。
秋琬透过后视镜观察:“她太累吧?昨晚估计没怎么睡。”
“嗯,她最近挺忙,休息不够。”
陶聆脱去长袖衬衫,细心地搭在李鹤薇身上。
凌晨暴雨突袭,秋琬看她穿一件短袖,想着一场秋雨一场寒,担心她着凉,低声问:“小陶,冷不冷?我带着外套。”
“没关系,我不睡,还好。”
秋琬不强求,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案件的细节,车辆经过泥泞路段,稍起颠簸,惯性作用,李鹤薇歪着的脑袋轻晃,最后落在陶聆左肩。
陶聆瞬间愣住,随后关心对方有没有磕碰,谁知身旁的女人呼吸均匀,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秋琬笑说:“睡得还挺沉。”
“正好缓解疲劳。”
陶聆冷静下来,感观却越来越明晰,李鹤薇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侧颈,酥酥麻麻,心跳也逐渐因此失去原本的节拍。虽然没有经历过情爱,但异常的生理反应,学医的她能够清楚地察觉。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陶聆轻咬着薄唇,湿漉漉的眼眸中,一片茫然无措,这些时日她所有的反常表现也如潮水一般涌进脑海。
每晚期待对方的私信,醒来第一时间拿着手机查看消息,担心她的安危,珍藏她的礼物,还有此时此刻暴露无遗的慌乱。。。。。。
陶聆六神无主,心里乱糟糟,隐约一个可怕的念头即将破土而出,但是她不敢细究,甚至无法面对。并非因为性别,其实最近两个月,她关注同性app,涉猎多部相关题材的电影,愈向往着勇敢且毫无保留的爱情。
只是这个人,不可以。
陶聆伸手打开车窗,自欺欺人地闭上眼,任凭秋风吹刮脸庞,拂乱头,神思却因为颈间真切的触感未能如愿平静。。。。。。
但她不愿吵醒她,更不舍得推开。
好在小车拐进附二院对面的停车场,李鹤薇听着窗外行人的交谈声转醒,离开陶聆的肩膀,抬手揉捏酸痛的后颈:“到了么?”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恰巧瞧见陶聆绯红的耳朵和侧脸,罪魁祸反而一无所知地问,“热吗?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