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朔风萧萧,春寒料峭。
喧闹的沟头堡在洗尽铅华之后,终于缱绻下它疲惫的身子在夜幕中安静下来。凌晨三五点钟正是夜晚一个人最困最乏的时刻,而就在此时,颜颜却醒了。说是醒了,其实小家伙纯粹就是闭着眼在那吭哧,因为第一时间内没能得到安抚便开始手刨脚蹬起来。她这一闹,陈云丽也醒了。陈云丽下意识鼓秋着坐起身子,黑暗中又迷迷瞪瞪来到窗前把窗台上的台灯点亮。她揉着惺忪睡眼,返回身赶忙轻轻拍打起颜颜的身体。小家伙在得到安抚后终于不再吭叽,嘴却蠕来动去从那来回逮着什么。
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估摸孩子可能是饿了,陈云丽直起身子正准备去窗台给她把奶沏上,这手刚离开颜颜的身体,小家伙就立即做出了反应——手刨脚蹬,嘴里也出呜呜哇哇的抗议声。想把孩子抱在怀里应该能够缓解一下,可还没等陈云丽把手托在孩子的身下,颜颜又吭叽起来,这好不容易抱起来,闹腾的动静非但没有停止,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不得已,陈云丽又把孩子放到炕上,又哄又拍直弄得她手忙脚乱,好一通折腾才稍稍稳住阵脚。
几分钟过后见颜颜不再闹腾,人也变得稍稍安静了一些,陈云丽终于缓了口气。试着把手挪开,而就在陈云丽起身时,孩子又闹腾起来,她不得不俯身下去继续拍打,这反复几次下来可把陈云丽愁坏了,她分身乏术不得抽身,心说总这样儿也不是个法儿啊!
错着身子撩起拉帘,眼前有些昏黑,四下里呼噜声响成一片。陈云丽眨巴着眼往外踅摸,借着堂屋映照进来的灯光,北墙柜子上面的时钟落入到她的眼底,好像才不到四点,她有心去喊丈夫过来帮忙,可一听男人那呼噜声打的,又不禁摇了摇头。
眨巴着眼,陈云丽就又看了下时间,莫说现在去叫醒男人,自己还迷迷糊糊呢,还折腾他干啥啊!翻身躺下,陈云丽把颜颜拢在身侧,一边哄一边摇,暗自苦苦思索良方。
身为杨书文和杨书勤的母亲,一个如今已经当了奶奶的人,要说陈云丽在照看孩子上没有经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但今个儿就是怪了,不管她怎么哄,手段用尽,只要手一离开颜颜的身子,小家伙准不依不饶,闹个不停,而且小嘴始终逮来逮去而不得,让人看着就心疼。怎么办呢?她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叹口气,心说要是公婆在我身边那就好了。心里第一时间就冒出这个念头,于是陈云丽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就闪现出了公婆的身影。
从结婚开始,一直到两个儿子的先后落生,二十多年的生活点点滴滴慢慢都从陈云丽的脑海中翻涌出来,酸甜苦辣最后汇聚成一副副温馨感人的画面。那个时候的日子苦,条件差,正是因为家里有公婆帮衬着照看孩子,在外面打拼时心里才踏实,所以好多事儿都迎难而解了,基本上没怎么用她费心。
陈云丽还清楚地记得,自打去年三月份大儿子得了颜颜之后,公婆就搬来城里又开始老两口新的一轮任务,不辞辛苦地替自己的儿子照看小孩,起早贪黑忙忙碌碌,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此,她在心里不知有多感激自己的公婆呢,感谢他们一直默默无闻地帮着自己,都年过六十了仍旧没有放下肩膀上的担子。
飘飞的思绪在时光长河里来回穿梭,那些美好的、感人的事物一股脑蹿涌出来,就在陈云丽恍惚之时,忽地一顿,画面卡壳似的停在了去年的八月底……
在狭窄的楼道里,伏天的热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尽,男人喝醉了,她也喝得晕晕乎乎。上楼把公爹叫下来帮忙,相互间触碰着肢体,让她的身体很快便有了感觉。放松之下,她很想搞一次,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勾引,小三儿也没在她的身边。然而回屋之后当她听到丈夫胡言乱语时,兴奋之下便迎合起来,身心舒展,徜徉在他的胯下,给男人弄得高潮连连,别提多舒服了。
就在两个人全身心投入在这份欢快的交合之中,难以自拔时,陈云丽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从卧室里嚷嚷出来,那一刻,高潮又从她的身体里涌现出来……
细数着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闪现出来的无外都是她和公爹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在老家的祖宅里、在楼下的储物间里、在政府路的平房里、在桑拿房,甚至还有……俱都留下了自己和他彼此之间数不清的足迹。而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和公爹搅合在了一起。由最初的拒绝到推诿,又从被动接受慢慢变成主动迎合,自己就像是那正在打喷嚏的人,如果不把这口喷嚏打出来,势必憋闷得五脊六兽浑身不自在,于是在套间里再一次上演了一幕公媳乱伦丑剧。
这且不说,最令陈云丽感到羞愤欲绝的是,在那特殊的环境下,她的身体竟变得无比空虚无比敏感,被挑逗几下之后快感就像春雨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身边,在隔着一道门帘、隔着一扇窗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丈夫、被朋友现的情况下,生理需求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被男人搞被男人插,而当公爹插进来后,身体立时得到了满足,羞耻地接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冒着风险在极有可能被人觉察现的情况下被他肏出了高潮。
思绪混乱,满脑子云里雾里,辗转反侧不得不从炕上坐起来,陈云丽把身子抱成了一团,倚着磕膝盖,叹息一声:那人哪都好,但就这一点令人难以接受。脑海中陡地升起这个念头,陈云丽都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回忆就回忆吧,怎对他谈起感情了?有病吧!气恼了一阵,陈云丽的思绪又回归到了现实中来,因为此时颜颜还饿着肚子呢,由不得她一个人自怨自艾,从那胡思乱想。
然而面对颜颜时陈云丽又一筹莫展。咋办呢?隔断那边大呼噜二呼噜连成了片,这个点让我找谁来帮着我呢?她苦拉着脸,免不了在心里对着杨廷松又是一通咒骂:这该死的老东西,要不是因为他瞎搅合,何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骂归骂,陈云丽终究还是想到了对策。她把短背心一撩,一对扑簌簌的奶子便热气腾腾地弹了出来。摸着自己的奶子,是又挺又涨,于是陈云丽的脸蛋不期然就飞升起一抹红晕:那老东西的嘴还真灵,嘬得我这咂儿麻酥酥的,就好像红红说得那样,涨奶时给吸空了,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我又昏了吗?!难道有了三儿还不满足?脸上阵阵臊热,陈云丽赶忙制止心里生腾出的那股杂念,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孩子正等着吃奶呢,还有闲心琢磨别的?低头看向颜颜,见小家伙只是用嘴四处乱逮,忖思着,我看也别把孩子抱起来折腾了,干脆躺下先喂她两口先解解燃眉之急再说,等差不多看情况再做打算。打定主意,陈云丽侧躺下身子,她托起自己丰肥的奶子向前一送,凸起的奶头便被颜颜蠕动的小嘴叼住了。
见颜颜含住了自己的奶头开始吮吸,陈云丽略显倦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开始时她还在为自己这灵机一动所产生出来的想法自我陶醉,试图在体验和感受中找回曾经那段属于自己的母爱生活,哪知下一秒便叫苦不迭开始暗暗后悔起来。因为没有奶水,颜颜开始撕咬她的奶头,疼痛感由心口传来,弄得陈云丽愈加疲惫,苦不堪言。
看着孙女在那折腾,陈云丽既心急又心疼。骑虎之势已成,不给孩子吃孩子就闹腾,怎么哄都哄不好,给孩子吃则又要忍耐着疼痛从那硬挨着,正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徒地感觉有什么东西蹭了自己一下。
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黑影正蹲在自己脑前,吓得陈云丽紧紧搂住了颜颜,瑟瑟地惊呼道:「谁?」待看到那个黑影跪爬着走向窗台,借着灯光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又羞又急之下,陈云丽当即质问过去:「谁让你进来的?」赶忙拉起被子遮盖住了自己裸露的身体,惊慌的她实在不敢相信,公爹竟然会在这深更半夜闯进隔断里。
「孩子闹腾半天了吧?爸都听见了。」
「闹腾了也不要你管,快滚出去!哎呦,我的小祖宗呀,你咬死我啦。」忍着心口噬咬的疼痛,陈云丽皱起眉头呵斥着杨庭松。此时的她恨不得自己能一分为二,省得瞅见那个令她打心眼里厌恶的人。可实际情况却由不得让她,因为孩子在闹腾,腾不开手的窘境让她心里的那份决绝和愤懑变得犹豫,乱糟糟的成了一团解不开的麻:「深更半夜你钻进来算咋回事?快出去吧!」
「你那咂儿里又没奶水,我走了孩子咋办?」
「你说这些干嘛?以为这么做就能获得好感?哎呦,嘶,可疼死奶奶啦!」陈云丽刚想起身,奶头给颜颜这么一咬,顿时又令她打消了念头,不得不躺倒下身子继续用自己的奶头抚喂孩子。这一耽误,她那犹豫的心里竟然萌生出一丝求助的想法,这让她很为难,也很尴尬:「你,你,你还不快点把奶沏上?」最后又变换成了幽怨:「快点啊,我咂儿头都快给咬掉了!」
「那怎不早叫我呢?」
「你还有脸说?你让我怎么叫你?让公公钻儿媳妇被窝?」这话说出口,那颠三倒四的言语臊得陈云丽满面通红,张嘴就骂了过去:「老东西你还不快点把奶拿来。」看着杨廷松施施溜溜那一脸贱样儿,尤不解气:「臭不要脸的你还磨蹭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