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恐怕打死他杨廷松也不会猜想到孙子的郁闷是由他而引起的,回到后院,他把昨天喝剩下的那瓶酒拿了出来,给李萍的杯子里匀了一些:“这酒不错,喝到胃里暖融融的。”
李萍也正想喝口呢,便端起酒杯问了句:“这是啥酒?味儿还挺汆!”
杨廷松嘿嘿笑了起来:“滋阴壮阳酒!”
李萍眼前一亮:“我说喝完之后身子骨怎么热乎乎的呢!”
难得看到老伴儿喜形于色,稍稍愣了一下李萍就朝外看了眼,随后指着杨廷松笑道:“硬啦?”
杨廷松端起酒杯,颇不好意思地说:“昨晚上硬半宿呢!”
李萍举起酒杯跟杨廷松碰了一下,见老伴儿避而不谈不停摇晃脑袋,也知到了这个岁数再提那事儿有些羞于启齿,便没往深说,抿了口酒,便把话题一转:“心疼咱们,云丽眼圈都黑了。”
“睡觉前儿我都跟云丽交代好了,”
杨廷松点了点头,再次把酒杯端了起来,吧唧着嘴的样子像是在咀嚼东西,又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有感而:“能帮她的咱对得起这颗心。”
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
李萍“嗯”
了一声,也跟着举起了酒杯:“心尽到了就行啦!”
吃过中饭,李萍把套间里的被子拾掇起来准备放进柜子里,才刚把褥子抱起来,便摸到了一处湿痕。打开一看,褥子里竟藏了块尿戒,她把尿布拿在手里,赫然见到褥单上画了片地图。初时还以为是重孙女尿的,后来细咂滋味又觉得不像:“他爸儿,你瞅瞅来!”
立时惊动了杨廷松,他脸一红,跑过去忙把褥子合上了。李萍不解。杨廷松忙解释起来:“过两天洗洗不就行啦,你以为是云丽……尿也不能从脊背这地儿尿啊!”
这一说,李萍也跟着笑了起来,还伸手打了杨廷松一下:“还是你想得周全。”
春风得意,杨廷松白白净净的脸上浸着一层亮光:“要不是因为西屋的炕堵了,我还真不乐意让云丽跟咱一块睡……”
当着老伴儿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他多多少少有些难为情,毕竟昨晚上睡得太舒坦了,仿佛又当了一回新郎官,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妙趣无穷呢,“这些年啊云丽的性子收敛了许多,人也越来越成熟稳重,嗯,没那么多事儿还倍儿会体贴人,嗯,会心疼人儿,我心里呀挺知足的。”
说到这,不免又为二儿子担忧起来,摇晃起脑袋:“就是小伟,哎!”
老伴儿的脸上由喜转忧,李萍也为这事儿上火呢:“等回来得好好说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