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狱还是老样子,惨叫声不绝于耳,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猩红。
沈容抱剑站定,“法则之主大人,原本在圣殿的时候,我想挑战您的。稀里糊涂的,我就给忘了。请问您能在此接受我的挑战吗”
她目光饱含希冀地看着他,眼眶还红着。
“挑战我,想要借此免除处罚。”
他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沈容抱剑的手指微曲,指甲在剑身上划出冰冷低吟。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香吉果,“您要吃这个吗”
法则之主手指一勾,香吉果便都到了他手里,他动作优雅地吃着果子,不说话。
挑战也好,果子也好,都不能免除处罚吗
沈容收起剑。
兽狱的锁链缠住她纤细苍白的脚踝,如卷到猎物的蛇,将她慢慢拉进血池。
至血池边缘,只听清脆一声,她脚上锁链却断了。
法则之主侧对着她,修长的手指在掌心里挑拣果子玩,就是不吃。
他并不喜欢吃香吉果。
这一刻,沈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她有些无措,又忍不住失神,站在血池边,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久到她忘了时间在流逝。
法则之主突然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紧,挥袖把她送出兽狱。
那一眼里,她看到了烦躁,不喜。
他不喜什么
沈容回到房间,洗漱换衣,走到镜子前,脚步突然顿住。
镜子里的她,还是海幽种纤弱如花的模样。
因失血过多,她肤色有些惨淡的苍白。
但更让人觉得刺目的,是她平直的嘴角,低垂的眼角,满脸写着迷茫和哀伤。
他不喜她这张哭丧脸。
沈容对着镜子扯唇笑。
算了,比哭丧还难看。
不笑了。
门突然响了。
她打开门,收到一封来自神海域的信。
拆开信,看完,她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被子将她从头到脚盖住,成了一个小小的小山包。
过了一会儿,小山包颤抖着,出低低地抽泣。
又过了一会儿,委屈地哭声填满了房间。
海幽种容变了。
她变得可怕。
所有和沈容一起参与过任务的神兽种对她的印象都成了如此。
她面如冰霜,比从前更像一具华美的雕塑,好似没有丝毫活气。
有神兽种在任务中试探她,偷袭她,讽刺她以从前的方式对待她,无一例外,都没有再回到神选之庭。
他们死了,死在她的剑下。
原本,还会有不怀好意的神兽种在海幽种庭院门口徘徊。
如今,她的门庭和她的庭院一样寂寥冷清。
神兽种们经过,都会绕道走。
神兽种们期盼三大霸主种族出手治治她,然而那天她进了兽狱之后,三位主宰继承人就没管过她。
直到第四个任务到来前。
离原敲响了她庭院的门。
神兽种们暗中观察,期盼离原能给她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