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春天总有些风砂缭绕,粘粘的糊上人脸,让人腻烦,但今年的观感却有别于往年,心情不同了。这个小剧意外取得了的成功,到底是剧情还是那激人的隐意之因呢,我没研究,可这成功却加强了我的信心,也许真能干出点什么吧。
真是没料到的事,拍完时梅导就慷慨支付了3ooo元,按照当时的情形,对一个初入此行的人,这是相当不小的数目了。头一次潇洒的过了个肥年,年后由于越卖越好,又补了2ooo元,梅导确实够意思。
这次的成功也让梅导豪情尽起,年后没几天就从南方赶来,笑着拿出本子。
这次带来的是个剧集,初略的估算也要拍二十来集。故事走的是武侠类,情节很老套,就是仇杀报仇之类老路子,而且也没有擦边的戏份。看完剧本后我提出了怀疑,梅导也显出了无耐,“不是我不搞,是厂里不同意,搞多了怕舆论啊!”
脸上愤懑刻后,他又兴奋道:“武侠现在不多,掀起个武侠热,到时大家就名利双收了。”
我心里很不以为然,看他一脸热衷的样子,也不好泼冷水。
虽然这次经费要充足些,梅导还是很节约,怕像上次那样控制不住。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找个武术指导,大家都不懂武术,总要有个人来指点。再者要到江南拍片,也要找个熟悉情况的剧务。在我们的地头,第一个任务自然就交由我们了。
邢峰这人最是灵光,直接就说:还找啥,现成的就有一个。他说的人是我们的同学,名字记不得了,只知道外号叫“大老李”
这人小时特坏,上学那光景,什么缺德事都干,比如往女同学桌里放虫子,大家玩玻璃球时,他就来抢的等等,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大瘌痢”
他从小就爱舞枪弄棒,好像是祖传的路数,刚开始播《少林寺》那阵,给家里留了个条子,说到嵩山学武去了,就半年没见踪影,被学校开除。后来听说当了兵,复员后干了两年保镖,现在听说混得挺栽的,在路边摆了个瓜摊,不过听说还跟以前样张狂,邻里间都怕他。
梅导没什么意见,反正有一定的基础,能摆出架式,唬得住观众就行。
还真在路摊边找着了,正靠在椅边嘴刁着烟享受着阳光。人比以前胖多了,脸上的肉突横黝黑,一副凶像。邢峰上前打招呼,伸出手去,他握住邢峰的手来了翻腕,邢峰跪地叫唤个不住,我吓了一跳。他拉起邢峰哈哈大笑,“哥们,来照顾我生意了!”
邢峰给了他当胸一拳,“膨”
的一声就像打在墙上,边揉着手道:“你怎么还是这死德行。”
要介绍我,他笑着打断:“甭了,我知道这小子,跟你穿一条裤子的那个。”
大家一起大笑。
续了段别情,开始谈到正事。老李高兴的叫起来,道:“就盼着这一天了,你俩够意思,没忘了咱。”
一切都很顺利,他没口的答应。到后来我只提了个醒:“老兄,咱们现在可是干的正事,你可不能像从前了。”
他拍着胸脯:“这个当然,不干正事还能像这样,早就财了。”
虽然剧组多了几个人,可实际的工作还是那么多,只是多了几个帮手,我再也不用管拍摄以外的事了,邢峰也解脱出来,弄了个场监的事儿。虽然我们在北京都有家,可所有人都住旅馆,档次也上升了,在劲松宾馆包了房间,虽不是什么豪华套间,但都是单间,一切都很齐全。设备大多都有了,再也不用到处去租。
演员都还没到,角色倒基本上定了,男主角还是那小子,飘萍成了女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