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办完后,中午找个地方,我请您吃饭。”
卖玉佩只是交易,但能去港岛读书,这里面方立德搭进去不小的人情,余天明想着,怎么也要请方立德吃顿饭表示感谢。
方立德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入公文包,点头道:“成,中午我非得狠狠吃你一顿,为你这点事,费了我不少心思,差点都要卖家里的四合院。”
瞧着方立德对古玉视若珍宝,余天明莞尔一笑,打趣道:“方老板,赶明儿我再弄点东西,你要喜欢,直接将四合院卖给我就成。”
方立德意味深长道:“你要是真喜欢京都的四合院,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家那套你就别想了。”
出了酒店直奔银行,办完最后一笔1oo万转账,方立德兴致勃勃要回家欣赏古玉,余天明算是见识到方立德对古董的痴迷,这人爱好收藏,尤爱玉器字画,怪不得余方教授说他是败家子。
交易结束,去港岛上大学也有了门路,这趟京都之行顺风顺水。二天后,余天明三人拧着大包小包,拼命的往火车上挤,正值春运高峰,站台上等着上车的旅客人山人海,人潮像海浪一般一波波的往前涌。
余天明花大代价找黄牛买了三张软卧,本想着图个舒心省事,软卧车厢那边倒是没什么人,奈何被站台上的人潮拥挤着难以过去。
陈志文身形高大,一边喊着让一让,一边奋力的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余有年和余天明紧跟其后,不时有人被挤得大喊大骂,各种脏话脱口而出。三人也不管那么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上了软卧车厢。
余天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摇头感叹,“真是要命,幸好我们买的是软卧,我看硬卧那边,人都上不去,大姑娘,小媳妇,不管不顾的扒着窗户往里面爬。”
陈志文嘿嘿一笑:“从京都返乡的人太多了,好多都是站票,人挤人的站十几个小时,尤其是没抢到位置,要在厕所旁边站十几个小时,那滋味,谁都受不了。”
余天明想着站在厕所边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男男女女想上厕所,进进出出都要和你打个招呼,请让一让,弄得你像是占着茅坑一样不拉屎,开门一股味,关门一股味。
三人在同一个软卧包间,另外一个上卧的旅客还没有上车。放好行李,余天明和陈志文坐在床铺上聊天,余有年有点犯困,躺在床铺上就要午睡。
直到列车快要开动,上卧的那名旅客才扛着一个大包,拖着行李箱走进软卧包间,好巧不巧的正是方立德。
余天明乐呵道:“方老板,咱们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您这是回省城过年?”
方立德也跟着乐道:“是啊!回省城过年,你也是今天回去。”
“来,志文哥,把床底的包挪一下,给方老板腾点位置。”
余天明伸手帮方立德卸下背着的大包。
方立德连声感谢,锤了锤后腰说,“不比当年了,刚才上车时,愣是被一个后生挤得我差点断了气,真是遭罪。”
余天明歉意道:“您这一趟是为我受累了,对不住,对不住。”
方立德摆了摆手,朝着放好行李箱的陈志文连声道谢。
余天明介绍道:“方老板,这是我表哥陈志文,上卧那位是我爸。”
听到余天明的父亲也在这,方立德连忙站起来,朝着上卧的余有年打了声招呼,余有年也笑着回了一句。
软卧内都是熟人,余天明和方立德盘腿坐在床铺上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两人自相熟后像是成了忘年交,谈天说地的,时不时出一阵哈哈大笑。
到了饭点,方立德从那个高档的皮质行李箱中摸出2瓶二锅头,又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京都烤鸭,笑呵呵道:“天明,小陈,余老板,要不要整点?”
余天明笑着摇摇头,“您老饶了我吧!我平时一两就倒,这会在火车上更是喝不下。爸,志文哥,方老板不是外人,和我算得上是忘年交,你们陪着喝点。志文哥,你把那个熏鱼熏肉拿出来,方老板喜欢吃。”
“哈哈,还有这好东西,那太好了,正好下酒。”
方立德爽朗大笑,陈志文从军旅包中拿出两个油纸包,又摸出一袋花生米,余有年也来兴致,笑着说,“方老板,天明确实不能喝酒,我和志文陪你喝点。”
“余老板,相逢便是有缘,酒喝有缘人,咱们直接整。”
方立德很是豪爽道。
白酒的清香飘满整个车厢,余天明受不了这股味,连忙剥个橘子放进嘴里。看着三人你一杯我一杯,1瓶二锅头很快见了底,余天明笑了笑,朝几人打了声招呼,翻身上了卧铺准备睡觉。
车轮的震动声带着一种特有的节奏,迷迷糊糊中倦意上头,北方大地的严冬渐渐远去,列车呼啸着穿过茫茫黑夜,奔向遥远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