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楚殁离脱掉婚服外袍,蹬掉喜靴,直接翻身上床。
…………
八月的天,花草树木该凋落的凋落,该枯萎的枯萎。
八月的太子府里也从一片血红染到另一片血红。
……………………
成周五十七年
太子府后山冰室。
一身白衣的楚殁离站在一座冰棺前,神色温和的看着冰棺中双眼紧闭,相貌仍如当初,不曾衰老的人。
“阿隐,还有一年,你等等我。”
楚殁离的声音很小,小的只让面前人听到。
冰室外。
濡云儒风相对看了一眼,随后叹气一声。
自从一年前凤楼主因病去世后,他们得主子就更加喜欢来这冰室了。
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在这样的冰室待久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身体正常的人。
“咳咳。”
濡云正想着,身旁的冰室大门突然打开,传来几声压抑的沉闷的低咳。
“咳咳。”
濡云抬手,将手里的大氅披在面前的太子殿下身上。
不料,大氅刚落到肩头。就被人轻抬手指将大氅挥开。
没有肩膀撑着,雪白的大氅直接滑落在地。
楚殁离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冰室,唇角勾了勾:“孤不冷。”
这话说完,楚殁离眉头蹙紧,没忍住又重咳了几声。
“殿下。”
濡云知道说了也白说,但他还是得说。
“您……”
濡云话音突然截住。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突然抬眼,对上了太子殿下那双静如死水,满存死志的眼睛。
一瞬间,濡云什么劝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想,若不是还有三年之期的约定拉着殿下,殿下说不定已经去陪沈隐了。
楚殁离抬眼,看了濡云一眼,那一眼很深。
濡云也明白了其中含义。大意就几个字:死意已存,不必再劝。
濡云突然觉得很想哭,他突然觉得殿下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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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想活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他死。
现在想死了,却不得不为了成周苦苦坚持。
濡云心里觉得难受,换在太子殿下的角落,濡云又觉得心里很荒芜。
说不明白,讲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