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望着远处的江景,淡淡地道:“鼎城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在他坟前许下诺言,誓要将凶手捉拿归案,送到他坟前就地正法,告慰他老人家。”
他竟然是要抓他们去王爷坟前以血祭奠!这里距鼎城府也就一两日路程,仓路郎不由焦虑起来,正色道:“阁下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抵罪,与玄精教又有何异!”
白衣人大笑起来,道:“你怕了吗?我白非白做事只认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不用费心唱戏,好好过完你人生的最后两天吧!”
原来他叫白非白,以他的武技和能力想不名震江湖都难,但仓路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任何关于他的信息。他见话不投机,便没好气地道:“我没有刺杀王爷,凶手另有其人,是两个黑衣人!我亲眼所见。”
白非白充耳不闻,顾自欣赏两旁的江景,不再看仓路郎一眼。仓路郎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已认定自己是凶手,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终于抓到了他,现在要让他忽然改变主意恐非易事。他不想再分辨,回到船舱内,继续运气冲穴。
已近黄昏,天色渐暗,宽阔的江面上行船渐稀,江风徐徐,带来丝丝凉意。拉菲打了个寒颤,仓路郎忙坐到她旁边,让她靠着自己。拉菲幽幽道:“他凭什么就认定你是刺杀王爷的凶手?难道他不知道你与玄精教有着深仇大恨,这世界上谁都可能与玄精教同流合污,只有你是不可能的!”
仓路郎苦笑道:“白兄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他只不过想快点兑现对王爷的承诺而已,杀谁不是杀!”
白非白猛然转过脸来,瞪了他们一眼,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又转了回去。
拉菲忽然叫道:“快看,前面有一艘漂亮的大帆船。”
大家一起朝前面看去,果见不远处一艘豪华的龙帆船正朝这边顺风而驶,船上灯火通明,船头隐约有几个人正朝他们观望。
拉菲又道:“大帆船刚刚从我们船边驶过,怎么掉回头了?”
帆船缓缓向小船靠近,船头一个身穿锦袍的彪形大汉抱拳大声向他们喊道:“船上坐的可是仓女侠,在下白云教白金。”
仓路郎心中大喜,知道救星来了,急忙出舱,抱拳道:“正是,正是,白大哥别来无恙,云电教主安好?”
白金长老大笑道:“果然是仓女侠,我们都好都好,教主请你们上船来坐坐。”
仓路郎正要答话,白非白厉声斥道:“坐什么坐,快回舱里去!”
转头命令艄公把船划开。他向白金抱拳朗声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鼎城王府办案,白云教不要多事,快快闪开!”
白金笑道:“鼎城王府离我们远着呢,留下仓女侠,你走你的!”
说着,继续指挥帆船靠近。
大船度快,眼见两船距离越来越近,白非白双足轻点,纵身而起,跃向帆船船头。仓路郎见状大呼:“白长老小心!”
白金见他来势凶猛,即命手下暗器招呼。霎时,飞刀、飞镖、飞叉齐齐射向半空中的白非白。
白非白人在空中,挥动双袖,劲分激荡,将一众暗器尽皆击飞,身如白鹰疾扑向船头甲板。船上众人声喊,举刀剑枪棍一起冲向他可能的落脚地,要抢在他落地之前一起攻击他。白非白哪里容他们得手,快到甲板时,双掌连,凌厉的掌风迫得众人立脚不住,纷纷倒退,甲板上便让出了一个空位。蓦地,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柄大刀横扫而至,只待他双脚落地,立时双脚齐断,挥刀者正是白金长老。白非白左掌在船舷上一拍,身子借力再度腾起,双脚连踢,将白金长老连人带刀踢飞。这时,甲板上十余人各挥兵刃一起攻向白非白。
白非白大喝一声,身子转动,掌剑齐挥,两个起落,便将十余人尽皆击倒。蓦地,船舱里飞出一个沉重的流星锤,带着呼呼劲分,闪电般袭向白非白。流星锤沉重,白非白不敢硬挡,身子向后仰倒,右手剑柄向上点出,流星锤受力立刻射向空中,另一端的流星锤紧跟而至,直击下盘。白非白旋身而起,剑鞘勾住了维系流星锤的铁链,向上猛挑,同时挥掌向使锤者攻去。流星锤铁链被挑,已不能继续动攻击,使锤者正要收回流星锤,白非白的掌力已至,他避无可避,只得出掌硬接。“砰”
地响,使锤者连退了七八步方始站稳身形,白非白却是神定气闲,手握剑鞘潇洒而立。他不愿意在途中横生枝节,是以手下留情,连剑都未出鞘。
众人见他神功惊人,都不敢再上前动手。这时,使流星锤的汉子走到近前抱拳道:“在下白云教云电,阁下神功盖世,佩服佩服。只是仓女侠于我白云教有恩,不知是否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