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徐远对她家相公这么好啊。
程筠吃着饭问道:“那他家几口人啊?”
“三口,他爹在他十岁的时候过世了。”
谢三郎顿了顿,又道:“平日里他们家靠着他娘和他妹妹卖绣品过活,他也会抄书贴补家用。”
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还真是什么苦都能吃。
程筠感慨道:“那他娘可真厉害,不仅拉扯两个孩子长大还要供他读书。”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三郎眸子一黯。
他没什么感情地道:“天底下也不都全是这样的母亲……”
程筠道:“什么?”
谢三郎放下碗筷道:“没什么,我吃好了。”
程筠盯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算啦算啦,他不想说那她便不问。
这晚,两小只早早地睡了。
谢三郎帮忙干完重活便回屋子抄书,容婶和程筠忙到了半夜才得空歇息。
程筠走到屋子门口,谢三郎正趴在桌子上,眼眸紧闭。
他额头上还渗出豆大的汗珠,嘴里嘤语着。
梦魇之中,谢三郎口吐鲜血,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
他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要你死,你就得死。”
“明明我和他都是一样的,为什么非得我去死?”
“不,你们不一样,她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你死了,他才能登上那个位置,少将军啊,你下地狱去吧!”
“只有你下了地狱,我们都能解脱了,她也能开心!就当是为了她,你去死吧!”
刀子刺进身体,那种痛苦瞬间传入四肢百骸。
谢三郎猛地睁开了眼。
砰——
桌上的砚台掉在了地上,他怔了怔,一瞬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魇。
“相公?你怎么了?”
程筠担心地走进屋。
“筠娘?”
谢三郎捏了捏眉心,有点失神,“我做梦了。”
程筠搂过他的肩膀,拍着他的背部,轻轻地哄道:“没事,有我在你身边,没人杀得了你——”
……
县城,县令府邸。
阴凛靠在椅子上,看了眼桌上的金银财宝:“怎么,她没有收?”
阿吉恭敬地道:“她说爷救了她弟弟,她又救了你,算是扯平了,说什么都不肯收。”
“倒是个有恩必报的性子。”
阿吉张了张嘴,有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阴凛眉眼闪过戾气。
“爷,属下在她家看见了一个妇人,那妇人的声音身形和容妃格外相似,可样貌却毫无干系。”
阴凛道:“什么样?”
阿吉犹豫地道:“那妇人的脸被毁了,全是疤痕,看不出原本面貌,爷,你说会不会是巧合啊?”
阴凛烦躁地道:“容妃失踪前可是安然无恙的,更何况谁都知道容妃最爱惜的就是容貌,若是毁了脸,恐怕早就自刎了,估计只是身形相似而已。”
阿吉觉得自家主子说得很对,没有再多想。
似想到什么,阴凛又问道:“我让你查的骡车查到了没,他们住在哪?”
阿吉在衣兜里翻了翻。
递出一个信件,那上面是他查到的住址,还没来得及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