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姚看江海春风得意,沉思良久。
她前世嫁入瑞王府后,便鲜少回江家,对江家后来生的事情并不太清楚,怎么也猜不出大房今日有何喜。
江源叹气:“今日这银票怕是要不回来了。”
他给女儿一个定心的眼神,安慰道,“放心,爹爹给你备足了嫁妆,明日再去各个铺子看看,重新经营起来,皎皎不怕啊。”
江青姚哭笑不得,娇嗔道:“爹爹!我哪里怕了?我们跟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江源点头,被女儿扶着慢吞吞往外走。
前院来了浩浩荡荡一群人,为的是几个身着绯色官服之人,他们身后一群人有抬箱笼的,有捧漆盘的,个个面上洋溢着喜气。
“二郎,还不快拜见大人。”
江海这一生待在京城招猫遛鸟,不曾见过世面,也看不出眼前几人是何官职。
他回头拽过面带疑惑的二郎就跟几位大人抱拳见礼,热情邀请他们进去吃茶。
为的官员客客气气:“江大老爷?”
江海难得被穿着官府之人客套,若有尾巴,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官爷眼力极好。”
二郎江青逸闻言,估摸着江海给他买官一事已成既定事实,疑惑顿消,不由得扬起了下巴。
江海估摸着他买来的官儿不小,所以这些人想趁机拉拢关系,不由得端起了架子:“快把东西拿来吧,二郎的事要紧。”
这时,江青姚扶着江源姗姗来迟。
江海得意挑眉:“四娘,你二哥要做官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忙着呢。”
“做官?”
江青姚心惊肉跳,不安地看向来人。
看服饰……
她不由得皱了眉。
看江海那么笃定,她很快想起一件事。
前世京城很快会出一件大事,太子授意手下官员卖官鬻爵,大肆敛财,不知怎得被人连赃并获地捅到御前。圣上震怒,搜查东宫后不知生了什么,竟然将太子贬为庶人!此事牵连甚广,参与卖官鬻爵之人一扯一大串,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
可看她大伯江海,竟引以为傲,还当众说漏了消息!
真是嫌命太长!
江家其他人闻之大喜,纷纷围住大房父子贺喜,惹得江海很是飘飘然。
有人挤不进去,甚至挤开江源父女,险些害他摔倒。
江源护着女儿,气得变了脸:“你们都不长眼吗?”
被骂之人白了他们一眼,见大房得势,忍不住啐道:“先前给你们留着脸,你还不客气上了。宋家女娘原本多好的名声,虽入不得高门,可真心求取的多不胜数。如今却被你们败坏,踏门槛说亲的都没了,呸!”
“难怪我家幺女此前多家抢着相看,近来却无人问津!四娘你可害惨了我们!”
“好人家的女儿哪来的脸上赶着住进男子家中的?还不是怕王爷瞧不上,趁虚而入坐稳王妃之位。如今被撵出来,倒还耀武扬威上了。”
“我说都有夫妻之实了怎得还回来重办大婚之礼,原是被赶出来的?怪道我听闻前两日有好几个世家主母带着女儿入宫,不会是在重新挑选瑞王妃吧?”
几房庶出的女眷七嘴八舌,吵吵嚷嚷若菜市。